自晕沉的神智中逐渐恢复平静,上杉千杏侧过脸来,刘煜翘着二郎腿坐在椅上,朝她露齿一笑,道:“现在好些了吧?”
上杉千杏怔怔地注视着刘煜,面庞上的表情很难说清其中的含义,有甜蜜,有愤恨,有羞涩,有怯懦,还有一丝丝的挣扎。
刘煜深沉地笑笑,道:“你又晕倒了,因此我只得将你负回此处,眼见一个美丽少女伤卧荒山而置之不理,这可不是一个男人能够坐视的事,何况,这伤又是因为我才身受了的。”
舔舔唇,刘煜眼中异样的神采再现,声音也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的感性:“虽然我明白你不愿接受我的帮助,但是,你知道的,我对你是很中意的,我就是不忍心你吃苦受累,我宁愿伤的是我!”
在魅惑术这种高等级的法门的影响下,上杉千杏完全没有察觉的刘煜的种种异常,她感受到的权势刘煜的真挚和热情。故而,她的目光在瞬间变得柔情似水,注视着刘煜的样子,更显缠绵。
不过,两秒钟之后,上杉千杏的眼神中就透出一股无可掩饰的憔悴与灰黯。就像在这短促到极点的时间里,她已经失去了一切的依侍,一切的凭据,一切的维护,落得那么孤单,那么颓唐,又那么潦倒,宛如狂风中的弱枝,随时都有随风飘折的可能。
刘煜虽然觉得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开口问询,只是在不自觉见加大了魅惑术的输出能量。
过了很久,上杉千杏才仿佛经历了一段难苦漫长的旅途,显得异常疲乏地闭闭眼睛,语声低黯:“刘煜,你应该任我死去……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我原是来杀你,没想到却又爱上了你,这种结果,对你对我来说,都不是好事……”
刘煜挑挑眉,追问道:“为什么?”
唇角的肌肉牵扯了一下,上杉千杏苦涩地道:“告诉你也无妨……你也是知道的,我以前是上杉家的家督,带领着上杉家成为一方大名,是织田信长的大敌。虽然后来因为种种不可抗拒的原因,我不得不归顺织田信长,但无论是织田信长还是我,都是很不甘心的。我不甘心的是输的这么的不明不白,织田信长不甘心的是迫于形势不能杀了我这么一个拥有极大势力却又主动归顺的人物……”
刘煜放下二郎腿,双手托住下巴,低低地道:“你慢慢讲,不要急!”
上杉千杏轻轻喘息了一会,又道:“后来,天下基本一统后,没有了外界压力的织田信长准备暗杀我,为了不落得武田信玄和今川义元那些大名一样的下场,我被迫显出我男扮女装的事实。不知道是觉得我一个女人没有威胁力,还是织田信长觉得可以凭他的男人魅力征服我,总之,我恢复女装后就变得安全了,甚至于,织田信长还让我执掌武田赤备骑!
不过,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估计是察觉到我没有真心的归顺,又或者是因为我累次拒绝了他侍寝的暗示,织田信长对我的态度渐渐的不耐烦起来,甚至还经常指责我办事不力。他的那些个亲信手下也有样学样,对我诸多留难……”
刘煜伸出舌尖舔舔上唇,没有说话,上杉千杏凄苦地一笑,又接着道:“这次你大闹清州城,弄得织田信长的直系手下颜面全失,他们就想起了我。在柴田胜家用织田信长的令符调用我时,他曾寒着脸告诉我你和你就走的那个人的严重性,而且说明了追缉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原则,我咬着牙接受了这个任务……在搜捕你的时候,我看到了求援信号,当时就在想是不是有人遇到你了。于是来不及多调集人手,只带着身边的那一队武田赤备骑就赶了过来,可谁知最后却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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