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惨号只得半声,就仿佛被什么咬断了一样骤而中止,那位早已注定不能再活的无名氏,摔下地之后犹自连连翻动了几个滚才寂然不动。
曹纯面色阴沉,鼻翘不住掀动,一双眼全像在喷着火,他正待考虑如何措施,斜刺里,另一名手执竹节钢鞭的巨汉已猛虎扑羊般向刘煜冲了过来!
“竹节钢鞭”粗约儿臂,通体闪泛着鸟抽油的冷光,擎在那巨汉手里,似是黑猩猩举着根粗棒,好不惊人,那牛高马大的巨汉一边狂吼搂头盖顶便—连砸落了三十余鞭。别看他人大体沉,动作倒是相当利落!
那三十鞭带着强劲的风声扫砸下来,尘土飞杨,碎石四溅,但却沾不上刘煜半点边,当三十鞭甫尽,使鞭的巨汉正想抽身换式,有如幻影般闪动不停的刘煜已反手一剑,这一剑突破千古,追摄流光,兜喉便送了那巨汉上路!
鲜血泉涌般冒自巨汉的喉咙,他立时弃鞭护喉,一张宽扁的丑脸歪扯向一边,他踉跄着在地下划着曲线,痛苦的断续出那种恐怖的濒死呻吟:“嗷……呃……嗷……”
刘煜连眼皮子也没撩一下,注意的只是两个人——卞喜与曹纯。这时,卞喜方才将他破裂的袍袖抄扎好,而就只这抄扎袍袖的短暂时间里,他两个活蹦乱跳的同僚业已永远不能再活蹦乱跳了!
环立在刘煜后面的,另外还有三个人,他们不禁大大的迟疑恐惶起来。个个全流露出一股相同的,无可掩隐的惊惧神情。他们显然都想跟进包抄,但更显然也全都在担心自己的老命!
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在卞喜的心间。他双目血红,眼皮子不住跳动,一口牙都要咬碎了,踏上三步,他大吼道:“通通不准上,我一个人来收拾他!”
曹纯担心的道:“卞大哥,我看……还是一起动手将姓刘的摆平吧?”
卞喜面色铁青,说出了出乎刘煜意料的话:“等我死了你们再并肩子上阵不迟!”曹纯张张嘴,却又悻悻的不再说话了。卞喜深深吸了口气。阴狠的道:“姓刘的,这才只是个开始,你可别得意得太早了!”
虽然有些欣赏卞喜的“英雄”行径,但刘煜依然冷冷笑道:“迟与早,对你来说,结果都不会有两样!”
缓缓的,卞喜的雪亮流星锤又高高举起,他面容僵硬,目光直视。全身的肌肉也紧紧绷了起来……
刘煜卓立不动,倚天剑刃身便像一条闪光的蛇一样不住扭动轻颤,锋利的剑刃也像等待着饮血似的一下接着一下耀亮不息……
“叱!”暴喝如雷,卞喜的左手锤体居然脱手猝飞而出。旋转如风的圆锤,真的化成了一颗流星,带出一抹光芒。冷森的眨眼飞出,又眨眼间到了刘煜面前!
倚天剑“嗖”声尖响。笔直戳点,“当……”的震荡。圆锤倏弹,而倚天剑也一歪反扬,就在这瞬息里,锤体上突兀的出现了无数的小孔,紧接着,小孔中又pēn_shè出了千百条烟火赤焰,仿佛一团来自九天的爆烈殒石!
刘煜飞掠侧翻,而他身形甫动卞喜业已自斜刺里暴截,他凌空滚腾,右手上的圆锤“呼”“呼”旋回,同样的,千百条红色焰火自旋动的锤体细孔中一道又一道的飞喷而出!
这喷自流星锤中的赤焰,带着一股刺鼻的硝磷味道,刘煜知道万万不能叫它沾上,只要波及星火,则便燃烧到底,除非将波及处剜割,便无法令其熄灭!虽然刘煜体质神异,并不畏惧,但也不愿意赤身的站立于两军阵前!
卞喜藏在流星锤中的这种毒焰,借他运转之力压挤自锤体小孔中喷出,不但射得急,而且喷得远,其密度更是寸隙不漏,在此等情况之下,刘煜的进扑路子便俱被封住,根本难以够上位置,不仅不能攻敌,衣服的安全也大受威胁!
得理不饶人的卞喜纵跃飞掠,步步追逼,流星锤旋转似电,焰火飞射直洒,迫得刘煜连连闪躲避让,倚天剑的刃芒也似乎变是黯淡了!
拍手喝彩,曹纯大笑道:“好,好,卞大哥的‘流焰飞星’招式果然独步天下,堪称精绝!”
另外三个曹军将领也激动的放声狂喊:“卞头儿,杀掉这厮,杀掉这厮……”
突然间,在一片叱叫声中,刘煜长啸如泣,倚天剑抖起一蓬光雨,倏忽包卷了刘煜,顿时形成了一道浑圆的光体,光体甫现,已经“咝”声长射而起,就宛如一条横天青虹,笔直穿向追在身后的焰火!
猩赤的毒火烈焰,立即迎头喷来,触及这道虹光,却又立时“噗噗”四溅,像是密集的火星接触到一方水晶,根本烧炙不进去!
于是,双方的距离迅逮缩短!尖叱一声,卞喜猝然倒翻,足尖急挑,坠地把另一只圆锤弹到手中,他双锤飞舞,强悍的猛迎上去!
浑圆的光虹“哗”声波震,刘煜的身形倏现,陡然穿过对方双锤夹碾的空隙,整个身体暴腾三丈,而刘煜刚刚腾升,精芒骤闪,像是漫天的雷电交加,那么急,那么密,又那么凌厉的凝成一度扁形的光矢往下狂扫——便有如一度扁形的暴雨洒落,只是,这片暴雨却是由兵刃与剑芒所组合而成的!
空气中立即响起一片怪异的声音,宛如裂帛,又好像用什么利器飞快刺破了一张紧绷的布绸一样:“噗——嗤嗤嗤!”其实,这是因为挥剑的度大快而划撕空气的尖啸!
两只圆锤也急滚动旋舞,出“呼呼”声响,锤与锤的回转、连冲,业已在人力的控制下到了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