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淡淡一笑,挥手道:“本人无需休息,邢将军请上来一战!”
“真是无耻,竟然用车轮战来对付黄忠将军!”孙尚香一脸悻悻的说道。
马文莺也表示出了她的不屑:“王爷,你还说那个关羽不会用阴谋诡计呢?那这又算什么?”
刘煜也很是惊讶,以关羽的骄傲,为什么不亲自出马,反而一直任由手下挑战呢?
邢道荣板着一张脸,沉实有力的走上前来,他在隔着黄忠五尺的地方站定,双目平视,脸上的肌肉纹路不见半点扯动。人在那里,活脱半截铁塔。
黄忠却正好与对方采取的举止相反,他不疾不徐的左右移动着,青布长衫微微飘拂,人不像在走,倒像是随着空气在浮行。
马文莺和孙尚香的表情也很凝重,她们注视着双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亦留神着双方眉宇之间的某一种心理反应,生怕黄忠会吃着而弱了刘煜军的声势。
慢慢的,邢道荣踏出了一步。十分平稳,也十分着力的一步。本来依照黄忠的身份,他是不可能抢先出招的。不过也许是不齿关羽一方的车轮战术,他在邢道荣动了之后,就立刻出刀了。刀芒恍若突然崩炸了的琉璃球,就这样闪耀着冷冷的、透明的、璀璨的青莹及寒绿,星星点点又条条线线的飞激卷扬!
邢道荣吸腹凹胸,整个人已凌空倒翻,在翻滚的过程里,蓝汪汪的斧影便炫泛着阴酷的暗蓝,漫天交织,呼啸泻落。
屠龙刀吐射着摇曳的焰尾,又似扭曲的蛇电纵横,芒矢飞穿,流虹闪掣,如此准确又如此快的投击着斧影,而金铁交响之声仿佛骤雨叩瓦,密集成串……
刀刃颤翻中,黄忠将七十七刀连为一刀,而邢道荣的一把单柄斧也在瞬息间做了七十七次的挥舞,看去只是一闪――火花进溅,铿锵之声宛如金钟急鸣!
一刹时,邢道荣全身的肌肉坟凸而起,累栗般颤动着,就像无数只小老鼠在皮下窜走,他蓦地吐气开声,人已腾空丈许!黄忠垂合目,半步不移,宛似在这一刹间,他忘却了眼下生死一的危机,而进入某一种老僧入定般的禅境了。
邢道荣凌空的身形猝往下坠,单柄斧随着他的动作挺前飞劈,斧刃划过空气,带起尖锐的啸声,啸声才只是刚起,就已经到了黄忠头顶!
马文莺和孙尚香看得紧张,忍不住同声喝叫道:“留神!”
就在二女叫声响起的同时,老僧入定般的黄忠双臂舒伸,原地暴旋。就在他伸臂与旋回的同一时间,仿佛龙卷风也似幻成了一缕青森森的,寒气浸溢的螺影。又似上锐下丰的一座宝塔。刀芒重叠着、翻舞着、闪炫着,组成一圈圈的孤环,围着他身体飞绕转动。由上向下,又由下向上,风车般出那等尖怖刺耳的声响,青电精光,进溅四射!
眼看着已似飞鹰般耸拔而起的邢道荣,明明在距离上脱开了刃光组合的旋风幻影,却又如遭到无比的吸力一样。在空气中手舞足蹈的挣扎着。殒石般坠回……坠向那叠绕的刀芒之上!
斜刺里,一条黑影宛如一支怒矢,挟着雷霆万钧之力。仿若携带起风云,猛烈的朝着这座旋飞的刀塔撞了过去!震耳金铁交击声,就像是推倒了满山堆叠的钟锣,那样杂乱又喧嚣的扬腾着。颤荡着。而光华的变形却以它的闪动来现示,各种各样的彩焰在流映,在撕裂,在蹿舞,也在幻灭!
黄忠倒退三步,脸上微微有些苍白,他呼吸得非常迫促,胸口起伏急剧。头也松散了,但是。他显然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滚跌在地下的是邢道荣,这位号称“万夫莫敌”的刘备军猛将每在身子滚动之间,地面上便印着一滩殷红的血迹,但见他周身上下,衣裂肉绽,伤口纵横,却不知到底挨了几刀!
而那位偷袭黄忠的黑影也在后退七步后站定,是一个年约四旬、手持钢杖的阴冷消瘦男子。上下打量了来人一番,黄忠求证道:“阁下是刘荆州麾下五虎将中的区星,区将军吧?”
“正是本将军。”区星点点头,继续道:“本将军也想领教一下黄忠将军的高招,请赐教……”
此言一处,立刻引来了两军的喧哗,就连刘备军的士兵都认为区星太无耻了一点。你先前出手偷袭还可以说成是为了救战友而迫不得已的,可现在居然如此理直气壮的想捡个便宜,真是太丢份了……
区星毫不理会刘煜军的叫骂和自家军队的骚动,直直的盯着黄忠。黄忠微微摇摇头,干净利落的说道:“既如此,请出招!”这豪情万丈的话立刻引来的两军的一片喝彩。
不过,这似乎对区星毫无影响,黄忠的话音刚落,他就暴进猛攻,钢杖挥舞,从不同的角度,不分先后的劈击,于是,像一排排的黑桩,一**的乌浪,虚实莫测又威力万钧的罩卷而至!青锋似的冷芒开始闪现,那么犀利与快的闪现,明灭游移之间,有如石火电掣,倏忽穿射,显然飞舞在风起云涌般的杖影中截刺翻回。
双方的遭遇只是瞬息,缠战也只是俄顷,区星钢杖突斜,消瘦的身子旋转,左手抖扬,袖口中,一溜寒光暴袭敌人!黄忠的“屠龙刀”刀尖微颤,“呛”的一声磕开那溜寒芒――那竟是一只三寸长,一指宽的袖箭。
就在刀尖震飞袖箭的一刹,区星的钢杖已斜扫如风,黄忠吸气凹胸,猝闪五步。让人惊讶的是,区星的手臂也猛的长出了一截,这样一来的后果,便使明明够不着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