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假扮岳山来欺骗我。真是胆子不小……”鳞次栉比的屋檐之上,一人执刀飞奔前,三道影紧随其后,一把语调娇柔、又含着深厚煞气的声音阴恻恻地传来,“乖乖地把面具脱掉,我便做主留你一个全尸!”
在阴癸派三人的凝重目光中,刘煜的度猛然加快。挺拔的背影似乎都急的奔行之中渐渐模糊了起来,只听他语气傲然地笑道:“大话莫要说得太早,阴后只怕还留不下我……作为补偿。我可以将你老相好的面具送还,就当是给佳人做个留念了!”
这是调戏还是挑衅?!婠婠不言不语地紧随她师父的脚步,一双俏眸之中的异色渐重:从各个方面来看,这个“岳山”都不像是徐子陵所扮?她之前的猜测似乎有误?!
祝玉妍周身的杀意更浓。显然今夜之中。她已经被石之轩的渔翁得利和刘煜的挑衅给气得狠了。孰料刘煜偏偏还要火上浇油,“如果阴后不愿接受,那不如将之转交给你们的女儿好了,这毕竟是以她生父的面皮所制的面具呢……哎,话说鲁妙子将岳山做成了面具,究竟是因妒生恨呢,还是想用这个面具与阴后再续前缘呢?”
“你竟然知道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事,那干脆就去陪伴岳山好了!”刘煜好奇又无辜的语气已彻底点燃了祝玉妍的怒火。她尖啸一声,度骤然加快。甚至带出了一道血色光影,厉鬼一般扑到了刘煜的身后……
早有准备的刘煜反手一刀,仿佛背后有眼般,正正地格挡住了祝玉妍的玉掌。刘煜借这一击之力又朝前疾冲了几步,而后他忽从怀中掏出一物,挥手一弹,一道火光直冲上天,爆出一朵闪亮的烟花——这正是李渊送给他的调兵信号,而此地距离皇城已经不远!
祝玉妍几乎已被刘煜随意的态度和游刃有余的表现给逼疯了:之前她眼睁睁地看着石之轩夺走邪帝舍利,没人能明白她心里的绝望和痛苦。刘煜方才戏言鲁妙子“因妒生恨”,其实就是暗讽祝玉妍对石之轩“因爱生恨”,在这几十年的时光里,祝玉妍无日无夜不想杀掉石之轩,这已然变成了一种深入她心髓之中的执念。
而当石之轩得到邪帝舍利之时,越无望的执念几乎快要彻底压垮祝玉妍,再加上刘煜的刺激……急促的呼吸中,祝玉妍的双目泛出血光,她的天魔真气陡然溢出体外,环绕周身,就仿佛形成了一个以她为中心的龙卷风,令这天地都变得压抑了起来!
“师父,不要啊!”追后面的婠婠惊呼了一声,刘煜立时收敛了语气中所有的挑衅,喝道:“看来阴后真的对邪王是真爱啊,为了他竟然要用‘玉石俱焚’来对付我这个无名小卒,助邪王更为顺利地统一魔门……”
祝玉妍猛然一怔,真气一收,勉强冷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更停下了追敌的步伐,说:“不如我们好好谈谈?你与石之轩也是敌非友吧?”
刘煜继续往前飞了几十丈,赚得了一个确保他安全的距离,这才回微笑道:“邪帝舍利已被邪王夺去,阴后若执意要拿我出气,只会让邪王白捡便宜……那又是何必呢?”
祝玉妍目光一厉,冷笑道:“你也无非是想激我去对付石之轩,好教你渔翁得利罢了,少装成一副无辜的样子。”
“确实如此。”刘煜坦然承认,耸了耸肩,笑道:“然而这世上除了拥有‘玉石俱焚’的阴后以外,还有谁能轻取身具不死印法和幻魔身法两大奇功的石之轩的性命呢?更何况他还得到了邪帝舍利……”
“你说得没错!”祝玉妍美目微眯,阴森森地说:“这世上只有我能杀石之轩,他也必须死在我的手上!”说着她倏尔挥出天魔绸带,往刘煜缠去,“但是妄想捡便宜的,也统统不得好死!”
刘煜轻笑了一声,抽刀于身前一旋,将祝玉妍的天魔绸带荡开,随即他弹身而起,以内力扬声:“李唐的精兵何在?还不来助老夫除魔!”语调苍老而浑厚,极富特点。
数千铁甲精兵顿从四方巷口涌入。为将领大声应道:“臣姜宝谊奉皇命前来助岳前辈剿除逆贼!”
刘煜伸刀一指祝玉妍、婠婠和边不负,说:“这三个魔门妖人就交给你们了,老夫还要去追邪王石之轩!”话音未落。他已飞身而去。李唐精兵阻住了祝玉妍三人的追击,让刘煜安然离去,只听得远处又传来一句霸气十足的话来,“替老夫向你们的皇帝、我的义弟问好!”
面对着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的李唐兵将们,祝玉妍三施展了浑身解数,终于是靠着诡异的魔门幻术勉强脱身……大半个时辰里,他们杀了成百上千的兵士。身上沾满了碎肉血浆,个个狼狈不堪。
“婠婠来告诉为师……”祝玉妍擦掉手上的血迹,咬牙切齿道:“那个假扮岳山的混蛋究竟是谁?!”
“婠儿原以为是徐子陵……不过今晚却推翻了这个推断!”婠婠美眸迷离。幽幽地说:“不过婠儿也认出那人了,他是少帅军的刘军师。”说到这里,她粲然一笑,流露出无匹的风情。道:“这样看来。那位刘军师的脸也是一块面具,可以换来换去的呢!婠儿早就觉得奇怪了,此人有勇有谋,又怎会籍籍无名,只随侍在寇仲和徐子陵两个没有根基的小混混身边?现就明白了,他的真实身份绝对不凡。说不定,寇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