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真言大师已经圆寂了,正所谓死无对证。况且师妃暄也没提出任何要求――她的手段之高正于此,如果直接提要求,徐子陵还可以继续推脱,甚至搬出石青璇那个不知立场的人证来拖延时间。但师妃暄什么也不说,徐子陵反倒没招了:终归是欠下了慈航静斋的这个人情,这颗糖果他已经吞下去消化掉了,无可反悔。更不能轻易地戴上“忘恩负义”的大帽子,唉……
徐子陵的表情中流露出一丝毫无破绽的真挚悲伤,也或者这确实就是他当下的心情。他闭了闭眼,沉吟道:“万法归一,人生如梦,真言大师佛法高深。必往西方极乐而去。从此奉于佛祖座下,常聆妙法,何其善哉。多谢仙子告知此事。”
既说了“谢”字,那就是承情了。师妃暄微微颔示意,忽问道:“徐兄打算于何日启出杨公宝库?”
“现尚未准备完全。”徐子陵又恢复了平静,说:“总而言之,取宝之前,定会提前告知仙子确切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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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女从来都是不好对付的。就徐子陵和师妃暄交涉的时候,刘煜也同样“对付”着各路佳人。即使用面具遮盖了俊美容颜。刘煜仍旧拥有着讨好女人的极佳天赋,在刘煜的气质风范和妙语连珠之下,他这新近成名的神医短短月余的时间里就几乎成为了长安城里的“妇女之友”,深受后宅妇们的欢迎和信任。
说真的,如果刘煜戴的面具依旧很俊俏的话,很可能还达不到这样的好效果,毕竟神医需要行走于后宅之中,生得太过俊俏只会惹来防备;而除开样貌优势之后,刘煜反倒是挥出了他十二万分的实力,终于是以特殊的才华和魅力折服了不少美人――这似乎比“以貌服人”更有成就感。
此时刘煜正行走在独孤阀的西寄园中,带路的正是曾和他在洛-阳曼青院有过一面之缘的独孤凤。这园占地极大,徒步可走上几个时辰,都是因为刘煜“不谙武功”,所以他们才会这样慢吞吞地走着,独孤阀的子弟们在这园内行走时也基本都会用上轻功的。
独孤凤正给刘煜介绍着西寄园里的景貌。这独孤凤一开始总是挂着一副冷脸,还防备刘煜觊觎她的闺蜜尚秀芳呢。可是随着刘煜解决了长安城里的一个又一个疑难杂症之后,独孤凤的态度就慢慢变了。
直到前一天,刘煜帮尚秀芳渡气治病后,“趁机”和独孤凤进行了一番友好交流,他的言谈举止和对待事物的通透见解彻底令这独孤阀的大小姐刮目相看。而经此一事,独孤凤也终于下定决心要引荐他来医治她的祖母――独孤阀第一高手尤楚红了。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尤楚红的院里。尤楚红已经被哮喘重症困扰了几十年了,甚至于独孤阀上下都认为,若非因为这个病,他们的老祖宗早就应该突破成大宗师了。为此独孤阀不知为尤楚红请过多少神医,却都毫无建树。
此时躺床上的尤楚红完全不像个大高手的样,她两眼深陷、呼吸急促,已被疾病折磨得痛苦不堪。独孤阀从洛-阳迁至长安,不同的气候显然对尤楚红的哮喘病大有影响,几乎快要让独孤阀失去这最重要的战力了。
刘煜沉着地为尤楚红把脉,独孤阀的阀主独孤峰正一旁侍疾,再加上独孤凤,可以说独孤阀最厉害的高手们都聚集于此,所幸刘煜的实力过他们太多,否则非给他们察觉不可。半晌后,刘煜问道:“老夫人这哮喘病起于何时?”
尤楚红睁开老眼,有气无力地说:“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刘煜再问:“老夫人的哮喘病是否因练功而来的?”
尤楚红点了点头,便和刘煜好生交流了一番。再经切脉诊断。刘煜终于下了结论:“老夫人的病症源于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间的气息失调,祸及肺经,经年累月下。才催此疾患。”在独孤阀众期待的目光下,刘煜微笑着继续道:“老夫人请放心,在下会为你施针查探,再来找出调节正经和奇经、使之恢复平衡的方法。到时候老夫人只要按照方法稍微改动一下运功行功时的经脉运行路线,此病症将再无依存之源。”
众大喜之下,刘煜再接再厉,施展渡厄金针。暂时缓解尤楚红的病痛,果然大获奇效,于是独孤峰亲自豁出老脸。恳求神医暂时居住西寄园里,以便于随时为他的老娘诊治。
刘煜微微迟疑道:“阀主盛情相邀,在下实感激涕零,然而我还有其他病患需要看顾。每日进进出出……只怕会有所打扰。不若还是住回沙府,每日多跑一趟为老夫人看诊?”
独孤峰当然是竭力挽留,表明他们可以自由出入西寄园,独孤凤也一旁帮腔,再加上尤楚红亲自话,刘煜终于“勉为其难”地住进了西寄园的贵宾客房之中――他们的房间距离杨公宝库的入口,即西寄园的北面水井,仅有几步之遥。
凝视着那口平凡至极的水井。刘煜暗自猜想:有了世界之子的介入,这件事情进行的也太顺利了!怕是就算杨公宝库仍旧原封不动的留在原地。这回也能将它顺利的运走!嗯,这独孤阀可要好好利用,毕竟这入口就在他们的院子里,到时候群魔汇聚……尤楚红的病可要多出点力,也好增加独孤阀的战力,让局势变得更混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