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紧皱着眉头,锐目扫过他那不省心的女儿还有另外那个混账小子,斥道:“胡闹,偶尔任性一次就找男人来玩?真是太荒唐了!”
宋夫人轻嗔道:“只要女儿喜欢,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多谢母亲的理解!”宋玉致这时似乎也想开了,不但不再忐忑,反而微微一笑,坦然迎向宋缺严厉的目光,一把握住刘煜的手,十分认真地说:“爹,我确实很任性,但却不是在玩,他是我的心上人,这辈我也只要他一人了。”
宋缺正要破口大骂,却给宋夫人狠瞪了回去,教他险些没被上涌的怒气给噎死,顿时连脸色都紫青了。刘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实在讶异:在原著中,这位宋夫人可是完全不被宋缺看重的,可是在这方世界,这宋缺却貌似异变成了“耙耳朵”……
宋夫人走近几步,细细打量着刘煜,温和问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我似乎没有见过你?”
“他当然不可能是我们山城里的人,这里没哪个小子会有这么肥的胆,竟敢招惹我的女儿!”宋缺冷哼了一声,锐利的目光射向刘煜,喝道:“哪里来的贼子,快给我报上名来,我宋缺刀下从不杀无名之辈。”
刘煜微微一笑,直视着天刀,说道:“我叫刘煜……”
他才说到这里,就已被面色凝重的宋缺打断,只听宋缺语气冰冷地说:“定杨军少帅?原来是你!你不在西凉领军作战,千里迢迢地来到我宋家山城是有何贵干呢?”
刘煜顿了顿。正色说道:“其实我是来提亲的。”
宋缺的脸色更为难看,宋夫人倒是目光一亮,说:“定杨军少帅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威武俊俏。就连孤陋寡闻的我都听过你的名号和事迹,你刚刚说的来提亲……可是认真的?”
刘煜连连点头,说:“绝对是认真的,我和玉致早就相许终身了,娘你可以喊我小煜……”
“谁准你喊娘了?”宋缺恶狠狠地说:“我女儿的终身还轮不到她随口乱许,我宋家山城更不是定杨军少帅你可以妄自撒野的地方,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此番都是来得去不得!”
宋缺手握刀柄,当即就要拔刀出鞘。宋玉致毫不犹豫地侧前半步挡住刘煜,说:“爹要杀他的话。就连我一起杀吧。”
“你这是威胁我?!”宋缺的双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宋玉致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是在恳求你。”
宋缺紧握刀柄的手背上都爆出了青筋,但他终于还是没有拔刀,咬牙说道:“从小到大你从未求过我……”
“终我此生,这是唯一一次。”宋玉致语气坚定。目光沉静如水地望向宋缺。一反她骄纵大小姐的样子。
宋夫人正想开口劝和,宋缺却是抬起了手,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宋夫人只能闭口不言,因为这代表着她的丈夫已经做出了不容质疑的决定,她虽然疼爱女儿、也支持她的勇敢,却不能轻易挑战丈夫的原则底线,否则只会火上浇油,使她们这个家分崩离析。
宋缺移目盯向刘煜。一字一顿地说:“明日午时,你到磨刀堂来见我。只要通过我的考验,我就给你一次提亲的机会!”
刘煜肃然点头,宋缺又看向宋玉致,说:“即使你以死相逼,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我还不至于那么无赖,多谢阿爹愿意给我们这个机会。”宋玉致看了刘煜一眼,微笑道:“成则同生,败则共死,我和刘煜都明白愿赌服输的道理。”
宋缺面沉如水地牵着宋夫人离开了,临出门前,宋夫人回头递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给她的宝贝女儿,却让宋玉致心下大定:她的娘亲不可能不帮她们,而这一个晚上的时间,却是恰当之极――时间短了,宋缺满心的怒气无处消磨,刘煜只怕真的会伤在他的刀下;而时间太长的话,宋缺难免会左思右想,从而使她们俩的这件事生出无数的变故来。一夜的时间,足够宋缺考虑清楚,也足够宋夫人挥她的柔情攻势了。
看着宋玉致的神态变化,刘煜轻松地问道:“看你的样子,似乎觉得我接不下爹他老人家几刀呢?”
“如果你一开口就喊他作爹的话,”宋玉致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刘煜:“我敢保证你一刀都接不了。”
“不至于吧……”刘煜感念宋玉致的维护,也不打击宋缺在她心目中的无敌印象,只问道:“你会去观战吗?”
“那是当然,我已经说过会和你同生共死了,难道你不信我?”宋玉致用臂弯勾住刘煜的手,语气略危险地反问。
“我当然信你,不过殉情这种事永远也不可能生在我们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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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日升、日夜交替,都是从不以人意志为转移。这一夜时间仿佛转瞬即过,艳阳也很快就爬至当空,宋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磨刀堂走去。说来这磨刀堂在近几十年时间里,都从未有过像今天这么热闹日;不过陪同刘煜赴约众人却又都是沉默不语,平添了几分凝重和肃杀气氛。
众人缓步登上磨刀堂前白石台阶,从门口望进去,宋缺已背手立在堂心,屹然雄伟如山。刘煜淡定如昔,迎向宋玉致投来鼓励目光,微微地点了点头,便一个人跨入宽广大堂。
走近宋缺十步之前,基于辈分,刘煜老老实实地向着对方脊背施礼道:“刘煜来赴阀主之约,请阀主指教!”
宋缺转过身来。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