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这才将鲁妙子手上的金针拔去,鲁妙子长呼了一口气,自己也运转周天,惊喜地现,那折磨了他二十多年的天魔真气果然消失无踪,当即大喜,给刘煜拱手做了一礼:“多谢小友援手,若非小友出手,老夫顶多也就千日之寿,日后小友若有差遣,老夫当鼎力相助!”
刘煜赶紧说道:“鲁师言重了!以晚辈看来,鲁师学究天人,便是所谓的三大宗师,与鲁师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所谓大宗师,即便能够破碎虚空,不过是一人脱罢了,鲁师天文地理机关建筑无一不通,造福世人,岂不是要比那些自恃武力的大宗师强上许多!晚辈能为鲁师尽绵薄之力,那也是晚辈之幸!”
鲁妙子呆了一呆,这种说法,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诚然,他算得上是一个全才,但是,在更多的人看来,他其实就是个相对高级的匠人。比如说杨素,虽说尊鲁妙子为楚国公府的客卿,实际上也就是要他主持修建杨公宝库罢了!公输门下还有墨家门人,诸多能工巧匠,常有人被帝王将相征召,最多的莫过于为其修建皇陵,但是,为了保密,防止皇陵遭劫,这些能工巧匠多半被杀死殉葬,以免泄露机密。
鲁妙子当年与许多人有交情,受伤之后,不是没想过找宁道奇之流为其疗伤,只是心中还是颇有忌讳。毕竟,他一身牵扯到的秘密很多,宁道奇若只是孤家寡人。那也就罢了,偏偏他是道家太清一派的传人。又跟慈航静斋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鲁妙子当年能爱上祝玉妍,可见对于魔门无什么恶感,对于佛门,却也没什么好感,若是求到宁道奇那里,万一被挟制,要做什么违背本心之事,那又该如何?因此。最终还是歇了这个心思,甘愿隐在飞马牧场,自己想办法给自己续命。
在刘煜看来,鲁妙子堪称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科学家!朝代变幻,老百姓头上不过换了一家人坐江山,该交税还是得交税,日子该怎么过还是得怎么过。可是鲁妙子不同。鲁妙子代表的是这个时代科学技术的巅峰,只不过,他的才能多半用在了机关园林之上。
若是用于工农业,那么没准在这个年代,都有可能搞出一场工业革命来,给这个时代带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鲁妙子若是死了。那才是大损失。原著里面,双龙说是承袭了他的衣钵,可是,除了拿着人皮面具糊弄人,又开启了杨公宝库之外。鲁妙子真正的学问压根没有得到扬光大,甚至被两人的武功给彻底掩盖。被人遗忘。
因此刘煜此语着实是出自真心,鲁妙子寻常再自负,也不曾想到自己能比得上三大宗师,他宣扬说宁道奇尚且要称他一声鲁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借宁道奇上位,这何尝不是将自己看得低了?!故而,这会儿他不免有些怔忡起来,好半天才说道:“小友实在是高看老夫了,老夫如何比得上三大宗师那样的人物!”
刘煜只是一笑,直接转移了话题,说道:“虽说天魔真气已除,只是鲁师体内经脉受损严重,还需以真气慢慢温养才是!”
鲁妙子点了点头,又想了想,说道:“老夫受小友救命之恩,竟不知何以为报?老夫生平从不白受人恩惠,小友可有甚需求?”
微微一笑,刘煜指着寇仲和徐子陵道:“如果鲁师有时间的话,不如帮我调-教一下我的这两个兄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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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后、瀑布旁、小楼中,鲁妙子正与寇仲和徐子陵一边喝酒一边畅谈,这位全才将他几十年来静居感悟的哲学道理毫无保留地说给了两个小听——这道理就叫作“遁去的一”。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这两句话出自易经,因其后接续起卦之法,所以一直以来人们都当这句话仅能用于术数占卜,于其它方面则毫无用处。可鲁妙子却从中悟出了通达天地的道理:正所谓天地本不全,一切显象之事都无法圆满,而圆满之事都不能显象,“道”因其圆满而无可见,所以想要悟道,就必须要找出那个“一”,借此领悟道中真意。
这道理可以被应用在方方面面之中:无论是建筑、机关,抑或是武学之道,甚至关乎于感情的抉择和人生的意义价值。
鲁妙子目光苍茫,叹息道:“五十乃完满之数,当数处五十时,天下万物各处其本位,无有动作,可是若虚其一数,生成四十九时,便多了个虚位出来,其它四十九数便可流转变化,千变万用,无有穷尽……”
徐子陵拍案叫绝,道:“先生的这个说法可真是精彩绝伦!”寇仲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鲁妙子瞪着两人,肃然皱眉道:“你们两个小子,真的明白我在说什么吗?”与其说他正在传道授业,倒不如说他只是在抒内心里的感想,鲁妙子根本没指望双龙能领悟到太多的东西,他只寄希望于对方的记性,能先把他所说的话记下来,于以后几十年的人生之中再慢慢领悟……如果他们真能一听就懂,那也太神奇了;倘若他们在说谎、不懂装懂,那就更不可取了,所以鲁妙子的眉头越皱越深。
可还不等徐子陵说话,寇仲就已经抢先说道:“这有什么难懂的,这道理不就等同于五十张椅坐了五十个人,假若规定不准换位,又不准走开,自然不会有任何变化。可是若少了一个人,空了一张椅出来。那自然就会产生很多的变化了。”他灵动的眼眸回瞪着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