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自“腿伤”以后就关了院门,不与贾府诸人来往,装了小半月便拆了布条,宣告痊愈。鲍姨娘见他没落下残疾,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日拿着几件新裁好的夏裳,兴匆匆走进来让他试穿。
刘煜套上外袍,正欲下榻靸鞋,高姬娉撞开门帘,喘着粗气道:“大爷不好了!今天一大伙地痞流氓在京中闹事,一连砸了咱们七家铺面。掌柜的喊来五城兵马司处理,他们不但不帮忙,反讹了咱们一大笔银子!零零总总加起来,至少损失了三万两!”边说边递上一个账本。
“一连砸了咱们七家铺面?看来是有人特意在针对我了!”刘煜挑挑眉,笑道:“五城兵马司隶属于九门提督,由他们的不作为,可见这背后主使者非王家人莫属。”
“儿啊,那可是咱们最挣钱的几家铺子。如今你失了圣心,王子腾又升任九门提督,位高权重,把整个儿皇城都拽在手心,封咱们铺子也就是一句话的功夫。咱们日后拿什么过活啊?”鲍姨娘悲愤难平。
“民不与官斗。等他们来封,咱们仓库里的货物就全入了王家的腰包。不若自己封了,将财产转移到妥善的地方保存,日后再徐徐图之。”刘煜命高姬娉迅下去处理诸事,也不理肉疼的鲍姨娘,盯着账册思忖。在法纪严重缺失的封建社会中生存,没有权势,没有地位,简直活得比狗还不如。可他刘煜从来不是狗,而是兽,是吃人的凶兽。没人能让他不痛快!
将情绪激动的鲍姨娘安抚好,目送她离开后。刘煜才吩咐高姬娉道,“把王夫人的几个陪嫁庄子全给我烧了,做得隐秘点儿。”
高姬娉执掌快活林,手上的亡命之徒数不胜数,听了这话目露凶光。略一万福便匆匆离开。刘煜这才敛去阴森的面色,拿起水烟袋,歪在炕上缓缓抽-吸。
就在这时,胤翔风风火火进来,大声道:“好你个林煜,我拿你当生死兄弟。没想到你对我却尽是虚情假意,就连成亲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肯告知我一声……”
“我?成婚?”刘煜指了指自己鼻尖。
“聘礼都给了,你还装什么?”胤翔眼珠子又开始红,心中满满的都是委屈。
刘煜略略一想就回过味儿来,挑眉看向胤翔,扬了扬下颚道。“给我说说,定了哪家?”
“你真不知道?”胤翔眨眨眼,心情好了很多,滔滔不绝的说起来,“定的是尤氏,隔壁宁国府贾珍的妻妹。那可不是个好东西,早与贾珍父子勾-搭-成-奸。又攀上了贾琏,而今养在外面……”
“等等,哪个尤氏?二姐还是三姐?”刘煜一边打断他一边回忆原著。
“你倒是消息灵通,连他家有几个姊妹都知晓的一清二楚,平日里没少关注吧?也是呢,那尤氏姐妹可是难得的尤物,不过,那也只能当当玩物……”胤翔义愤填膺道,“煜儿,你姨娘被骗了!那尤二姐明面上为贾珍妻妹。实质上跟他们圈养的粉头-娼-妓无差,有时还推出去供客人享用,真真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脏物!她怎配得上你!而且,她肚子里还怀了贾琏的种!”
听到此处。刘煜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肃然问道,“你确定?”
“我把他一家查了个底儿掉,自然确定!煜儿,你不信我么?”胤翔面露委屈。
“自然是信你的。”刘煜赞赏的拍了拍他脑袋,笑道,“既然聘礼已经下了,这婚,我还结定了。”
“煜儿!”胤翔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可以娶这么一个玩意儿,你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刘煜安抚的拍了拍胤翔的肩膀,冷冷开口道:“给我姨娘推荐这么个倾国倾城的尤物,贾家费心了。婚礼上,我也送他们一个惊喜,正好加我的计划。至于尤二姐,我自然会帮她找个好去处,若她肯为我所用的话。”
胤翔愣了愣,随即欢喜的跟什么似的,问道:“你打算如何行事?需要我出力么?”
“无需你出力,只管等着看戏就好。起来,咱们去探探尤二姐府邸。”
为了避人耳目,刘煜与胤翔乘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来到尤二姐住处。自从上次受到了刘煜的一番提点,贾琏就奋图强,找门路在江南补了个县令的实职,外放去了。临走唯恐尤二姐受王熙凤迫害,将她接出宁国府,安置在偏僻的小胡同里。因大房一家没甚产业,贾赦花钱又没个数,早把家底儿掏空了。贾琏实在囊中羞涩,只找了个简陋的四合小院,雇了一年幼的丫头和一老婆子照顾,准备等在外站稳了脚跟就派人来接。
二人下了马车,却见小院的大门敞开着,里面没半个人影,晾晒在竹竿上的衣服淅淅沥沥滴着水。二人略略探查,现正房无人便直接推门进去,盘坐在炕上等待。不多时,便听外面传来一男一女拉拉扯扯的声音,二人立即翻上屋梁,垂头探看。
贾蓉哐啷一声踢开房门,将挣扎不休的尤二姐压在炕上揉弄。那尤二姐似堆云,脸若银盘,肤如凝脂,眉宇间更含似娇似嗔楚楚动人的风情,果然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尤-物。她一手拽住衣襟,一手捂住肚子,嘴里哀哀哭求。
贾蓉-淫-笑-道,“怎么了?往日迫不及待的想我弄你,人未上炕就先褪了衣裳张开腿儿,今日怎矫情起来了?”
听到此处,胤翔看向刘煜,用口型道了句“看吧,你要娶的就是这样的贱人”。刘煜眯眼而笑。
尤二姐用力蜷缩起身体,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