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黑压压的遮住了月亮,连同星辰也一并掩盖起来,仿佛被一块黑色污水凝结的巨大冰块给挡住,被轮月和星辰坚持不懈的用着对比太阳来说微弱了亿万倍的温度慢慢融化,水珠在空气中聚集起来滴滴的落了下来,一滴接着一滴越来越大,拍击着脆弱的窗玻璃,就像撞击进床上人的梦里。
不安的醒来,迷茫不知为何困惑的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这是战争开始的第二个星期周末的夜晚了,如他所料的一样他的一切关于战争请求全部被驳回,连同战争的具体动向也不清楚,隐隐约约只能从最近自己身边都被撤走了暗部来推断,前方战争已经吃紧了。
在村里并不是没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每日和伊鲁卡他们一起保护着村子,
每到战争时刻,大量战斗力被派遣出去,只剩下妇女孩子和老人的村子就极容易被盗贼盯上,虽说木叶是第一忍村,但还是有一些力量较大的犯罪团体到这里,也不至于让自己觉得自己的没用,自嘲的笑了笑却很快收敛了没有笑意的笑容。
躺在床上的人歪了歪头,伸手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然后就保持着侧躺的姿势目不转睛的看着柜上的照片,有着特殊眼睛的人们穿着族服站在一起拍的照片,凝固着幼小羞涩的笑容,紫色的眼睛慢慢转动,看到了旁边照片,仿佛可以看见里面阳光正好,身后苍白脸的青年亲密的把手分别搭在面前的两个孩子肩膀上,女孩笑的一脸灿烂,男孩微微的弯起嘴角。
“啪!”突然伸出手快速的扣下另一张单人的照片,床上的人坐了起来,坐在床边凝视着被扣的相框背面,窗外的雨击着窗户滴答滴答,相框边的闹钟也在规律的走着时间,在这周而复始的一个节拍里,有种莫名的安静。
站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后放在了照片的旁边,凌晨两点,却再无睡意,这个时间,一切都沉寂了吧……
青年揉了揉紫色的眼睛,打开衣柜拿出基本一致的白色改良忍服,走到了玄关,穿上了深蓝色的忍鞋,拿起了一旁立放的雨伞,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随着一声关门声,屋里更加的沉寂了下来,时间不停歇的走动,钟表上的指针在画着圆流转。
窗户被夜风吹开,扬起了白色的薄纱窗帘,翻涌在空中的白色窗帘就像是海的波浪一样,此时急速流通的空气开始肉眼可见的扭转,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半空,黑色的鞋上没有带着雨水,踩在了干净的地板上。
意外的床上没有他想看见的人,来人回身关起了没有关好的窗户,关好后走到了床边坦然的坐了下来,目光同样被床头柜上的照片所吸引,借着没有关掉的台灯,昏黄的灯下,戴着黑色忍者手套的手轻轻的抚去了照片透明玻璃上的浮灰,指尖移动到了旁边被扣起的相框,犹豫了一下把照片抬起。
相框里面照片被烧掉的一角泛着黄,戴着护额的黑发少年正对着镜头大笑着,纯真无邪的笑容好像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相框玻璃在被大力的扣起的时候碎裂了,不知是不是凑巧在照片少年的护额上划出了一道白色的划痕,好似叛忍的标记,而其实那个护额早就不知遗失在了哪里,永远的消失在了记忆深处。
柜上半杯的玻璃水杯在光下泛着异样的颜色,来人推高了脸上的面具,斜扣在头侧,端起了水杯,抿了一口,尝到了一种又苦又悲的滋味,窗外的街上,树叶在雨中摇曳,屋里的人在静静的等待着,然后一声轻轻的叹息消散在空中,
“安奈啊……”
连自己走不知道为什么又要来到这里,无法克服的心痛,背靠在满是雨水的慰灵碑,雨伞被打开孤独的摆放在一旁,噼里啪啦的雨点敲打声里安奈抬起头看着天空,明天是最后一批上战场支援的人了。
如果自己还不能申请前往的话,也只能在这里等待着战争的结束了,即使这样自己并不甘心,但是如果能避免对立也好,想到这里,安奈抱着头蹲了下来,脸上满是痛苦自责的表情,喃喃的道,“你在想什么?”
都这个时候了,自己却还在想着避免也对方正面发生冲突,果然自己还是没有彻底的忘记吗?懊恼的站起转身就一拳打向过去每一天都要抚摸多次的地方,却在距离那雕刻的字体前几公分停住了手,安奈脸颊边划过了一道道的雨水,紫色的眼睛眨动了一下,无力的把手贴在了冰冷的石碑上,把头抵在了手背上。
手心贴着的名字真的和那个人一样冰冷无情,挑起战争的晓组织背地首领,血雾之村的操控者,曾因为一时的失忆而相偎相依,结果和带土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地,曾一度静止的时间也是不能停止下来的。
雨声渐渐停歇,靠在了慰灵碑前的安奈听见不远处传来了细微的声响,有些迟钝的放下了发酸的手,衣服早就变的湿透带着寒气贴在了皮肤上,此时被风一吹,寒意涌了上来清醒了大脑。
树叶哗哗作响,安奈清楚的看见一个黑影在树的缝隙里一闪而过,愣了几秒后就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不知对方是否是有意诱导着他,安奈心里有些疑惑但又不想放过在午夜还快速在村子里出没的人,在这个战争紧张而村子里防备低弱的情况下,安奈是有义务与责任要抓捕未知人士。
没有星空的夜晚太过黑暗,对方也似乎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以至于如果不是对方发出声响,安奈根本就很难从一片黑压压的树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