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安奈没命地跑着,胸口在隐隐作痛,连呼吸也几乎连成一条线,感觉到窒息,不顾额上滑落的冷汗,甚至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奔跑,甚至他分不清他现在存在的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
大片黄色的空旷地面,让他看见的仿佛这个世界都没有其他的色彩,天空呈现着灰白色,血红的圆月高高的悬挂在上面,发出仿佛炙热的火一样的红光,和灰白色混合在一起,好像色盘上混合在一起粘稠的颜料。
“呼……呼……”从背后大力吹来的寒风在推动着他前进,凉意从脊椎上升,地表在风的侵袭下突然爆裂开来,龟裂成缝隙。
“咕噜噜——”类似与水沸腾的声音,从开裂的地缝里涌出了冰冷的血,快速的积攒了出来,淹没过他的腰部,在血水里艰难的无法移动,脚腕好像被什么拉住,阻止他的逃跑,也拉着他不让他在越来越满的水里浮出。
“啊!”
安奈猛然睁开眼睛,冷汗湿透了衣服,他茫然的看着四周,是一个桥洞底下,桥洞下曾经是河水的地方早就平了,露出曾经的河底,满是触感干燥的石头,桥洞外正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很细的雨夜无法让着断绝水源源头的河重新满起来。
陌生的环境让安奈愣了一下,是了,昨天他跑出来了,从小镇里面,把要追他的带土用这双奇特的眼睛瞳术限制在了小镇的镇口,他自己一直没命的狂奔直到没有了体力,这里就是支撑不住而昏睡的地方吧。
一阵夹着水的风吹来,安奈不禁打了个冷战,衣服潮湿的黏在身上,被风吹过后就像是一层冰扣在了身体一样,他不自觉的抬手搓了搓胳膊。
“终于醒了?”
一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响起,安奈立即抽出了扣在大腿上的短刀,向发声处看去。
有些昏暗的桥洞,安奈有些看不大清对面的人,模模糊糊的是一个坐着的人影,安奈的心脏在剧烈起伏,他的身上没有苦无手里剑,这一把刀还是从带土换下的衣服里面找到的唯一一把冷兵器,如果不是刚醒过来,做的那个梦让他警惕性减低了,他也不会这么的紧张。
“年轻人就是冲动,我还没做什么呢。”有些爽朗的声音传来,听着声音是大概40开外的男人,安奈开始计算着自己现在可以调动的查克拉多少,对方动了动站了起来,“你先等等,不要冲动,我可没有半点恶意。”
安奈依旧没有收回短刀,一丝不敢懈怠的注视着对方。
对方没有什么反应的从桥洞阴暗处走到了光亮的地方,“昨天可是你自己跑到这个地方的,在你来之前我就在这里了啊,我要是对你动手,你早就没命了,我可不想和忍者动手。”
安奈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握紧短刀横在了面前,“你知道我是忍者?”
“虽然没有佩戴任何证明忍者身份的东西,但普通人可不会这么的敏感,难不成你是武士?”光亮下,一个40多岁的人穿着普通的短打和服,脚下踩着木屐,背着一把破旧的三味线,头发邋遢的支在头顶,伸进口袋的手动了动。
安奈心里猛跳了一下,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不要紧张,我只是和某个脑袋不太对的白痴忍者呆久了,才一眼看出你是忍者的,再怎么掩盖忍者始终给人感觉不一样,我可是个普通人啊!你的刀不要对着我,”手伸了出来,却只是一包烟,对方抽出了一支,“我叫别宫,音乐家。”
安奈狐疑的看了对方几眼,别宫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别看我这样,我的确是个音乐家,虽然是个流浪的音乐家,借个火。”
安奈摇了摇头。
“啧,不抽烟吗?”别宫抓了抓头发,去掏另外一个口袋,翻了半天才找到了打火机,啪的一声,细小的火苗出现,别宫点燃了烟,吸了几口,“小子,你是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吗?我建议你最好先把手里的刀收起来。”
安奈想了想,把刀收了起来,但没有放回大腿处而是放在了自己的有些宽大的袖口里。
别宫看见安奈的举动,有些嘲讽的笑了笑,“你们忍者就是警惕性高,普通人也提防的紧。”
安奈撇了撇嘴,面对刀刃的威胁还面不改色的人,才不是普通人,他扭头看了看外面,他要赶紧回到木叶,自从他踏上了这条回去的路,他就下定决心忘记和带土的感情了,存在在模糊记忆里的阿飞是带土也好,带土是阿飞也好,他已经不想去想了。
他不知道自己完全恢复记忆后会是什么样子,会疯吗?大概会想死吧,从小到大,不是回忆就是沉默才能靠近,这样想着就会觉得对方遥不可及。
“喂,失恋了吗?”别宫在旁边说道,“失恋的话要去找个深一点的河,这条干巴巴的河水可死不了人。”
安奈没有理会走了几步,突然背后有人靠近,他手一抖,刀滑了出来,一个转身,刀大力的挥了过去。
“彭,丁丁——”几声脆响,安奈手里的刀砍上了,别宫拿来遮挡的三味线,上面的琴弦被锋利的短刀划开,连同琴身都被划出清晰可见的痕迹。
“喂,你要干什么?我只不过是要问你路而已,”别宫气的在发抖。
安奈愣愣的收回了刀,看着对方手里的三味线不知道说什么,“那个,抱歉。”
“你……你!这可是我的宝贝啊这可是传家宝啊混蛋!!”
“……抱歉。”
“抱歉有用的话,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