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渝轻嗯了一声,看着穿着睡衣的方倾寒走出了卧室。
婚后,这是她第三次来潮,她每个月的时间还不准,大多会往后延迟,每次来又痛的死去活来,方倾寒知道了便强行带着她到清澜医院找妇科的医生看,并给开了调理的药,是中药,浓稠的黑墨水一样,带着难闻的味道,异常的苦涩。
她觉得很多女孩子都有痛经这个毛病,据说是治不好的,所以便没把吃药放在心上,可经过这一晚,她却心甘情愿了。
方倾寒把药熬着,这才回来坐在聂文渝身边按摩她大拇指和食指相连的中间穴位,据说可以减轻疼痛。
“你从一开始就这么痛吗?”方倾寒轻声问着,眸底都是疼惜。
聂文渝认真地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的,一开始来是有点痛,不过很轻微,没有现在厉害。”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痛的?”方倾寒想要知道有关她的过去,或许能够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聂文渝陷入回忆中,眉目微蹙,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一抹惊疑,有些期期艾艾地看着方倾寒,方倾寒被她看得心里一颤,一手握住她的手,催促:“告诉我。”
赵医生的话时隔两个多月仍清晰地在他耳畔回荡:她有严重的宫寒,受孕率极低。
他当时心里就整个的揪了起来,幸而当时他的宝贝儿没有在他身边,否则赵医生的这番话让她听见了,不知该有多伤心。
聂文渝想了一下,自己也不确定,对方倾寒说:“我二十岁那一年在一家西餐厅打工,有一次上晚班,刚好来……这个,厨师叫我去冷冻库取一种鱼,我进了那里,可是有人无意之中在我进去之后把冷冻库的铁门锁住了,我出不去,后来也没人再进冷冻库,结果我被冻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我被人发现晕倒在里面,后来送去了医院,那一次医生说我差一点被冻死。”
方倾寒听着,身体隐约颤抖起来,心里一揪一揪的,疼的厉害。双臂紧紧抱住聂文渝,抱得那么紧,几乎是要把聂文渝嵌进他的身体里,与他的骨肉糅合在一起,把她的痛分给他,把他三十年享受的福气全部给她。
聂文渝知他心疼了,心疼到无以复加,便蹭了蹭他的胸口,“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了,都过去了。”
方倾寒心里在滴血,他的宝贝,那么坚强可爱,怎么可以没有宝宝?可他不忍,不忍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深深压下五脏六腑的疼意,温柔地对她说:“但你的痛经得好好调理,不能每次来都疼的死去活来。”
聂文渝连忙点头。
时间差不多了,方倾寒去端来中药,满满的一大碗,聂文渝以前能喝下三分之一就不错了,今天却认真地捧住碗,张大嘴一口气灌了下去,太苦,味道太怪,心口立刻泛起一阵恶心,方倾寒把准备好的蜜饯递到她唇边,她张嘴咬住嚼了起来,可仍然压不住胸口的恶心感。
方倾寒见她难受,也是心急。恨不得出毛病的是自己,吃药治病的便是自己了。
如此,她便不用那么痛苦了。所有的煎熬,他来背。
聂文渝忍不住,一眼瞅见方倾寒那心疼不已的神色,拽过他就稳住他的唇,方倾寒乖觉地回吻住她,她几近贪婪地吸取他口里的唾液,混合着那股药味往下咽,却很有效地压下了恶心感。
方倾寒尝到了那种苦涩的味道,越加心疼。
聂文渝终于平复了呼吸,抱住方倾寒,深埋进他怀里,许久之后才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方倾寒说:“老天让我遇见你真好。”
如果没有遇见方倾寒,她便一生一世也不会知道,一个男人爱自己时,是怎样一种温柔,怎样一种贴心贴肺,他这么好,好的只想让人和他一夜共白头。
夜里,方倾寒照顾了聂文渝大半夜,或许是喝了药的原因,这一次疼痛略微轻些,且只持续了四个小时,之后便好了起来。
吃药这件事,在方倾寒的督促下,聂文渝的隐约期盼中,一直在进行。
同时,播种造人这件事,除了那几日的不方便,也夜夜在持续中……方倾寒的努力程度,堪比勤勤恳恳的牛,而聂文渝在他一再的发掘浇灌下,人是变得越来越美,皮肤好的更甚从前,日子过得无比滋润。
只除了一件事。
聂文渝
的痛经经过一年半的调理终于好了,可她的肚皮还是没一点动静。
在方母眼里,就是他们结婚两年了,还没有给方家带来一点好消息。
这一天,是他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中午的时候,聂文渝却被单独叫回了方家。
方家大厅里,方母遣散了佣人,问聂文渝:“你跟妈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在避孕?”
聂文渝心里一沉,方倾寒已经三十二,而她自己也不算很年轻,若说是避孕方母一定会责怪,若说不是,那要怎么说?说自己不明原因的有不孕症?
她说不出口。
方母看她沉默,有些着急,语重心长的劝:“倾寒也不小了,也该要孩子了,你也正是生育的好年纪,不能再耽搁了,回去催催他,就说是我说的。”
聂文渝垂了眼,认真地应了一句,“好的,妈妈。”
而后婆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