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你太过分了,居然那样说林大哥。”
“关你什么事!”
祁莲咬唇看着石头一下一下拍着门,听石头喊:“麦子,你开一下门,他们都走了,麦子……”
祁莲心中忍不住冒出一股酸气,出口道:“她明明比你大四五岁,你却叫她小名。”
此话一出,石头整个人僵冷住,他的动作停滞,缓缓调转视线看向祁莲,静了半天才冰冷又无比厌恶的道:“祁莲,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女人,请你立刻、马上、现在消失在我眼前。烟”
男孩明朗好看的脸上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口气也是彻彻底底的鄙弃,祁莲视之听之,静了一下,霎时呜咽了一声,娇美的脸上滑下委屈的泪滴,晃眼间,她已经独自一人在s市二十多天了,这二十多天里,她像个疯子一般每日早早起来守在这个小区门口,眼巴巴地等着他的身影出现,然后看着他上了公交车。
他的品行很好,上公交后,有大半的空位时他才会坐,一旦遇到老人小孩等需要照顾的人士,他立刻让座,所以她坐在出租车上,大多时候都能看到他稳稳地站在公交车上,硬朗挺拔的身影,亮如阳光的侧颜,这样反而好,最起码,她能真真切切地一路看着他,就这么看着,她的心头似潮水涌动,这潮水,竟带了奇异的甜,似参了密诽。
每个白天,她会守在他上班的那个办公地点外面,隔着一条马路,她坐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咖啡厅里,从早上直到他下班,然后又眼巴巴地看着他回家。
有很多次,在他住着的小区里,她隔着很远的距离,看到他默默地跟在林大哥和陶麦身后,他阳光纯净的眼神竟带着一抹无以名状的黑,深不见底。
每日每夜,脑海里都是他的身影,冷硬的、不屑的、刚正不阿的……全是他,全是他,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入了魔障走火入魔了,才会这样的痴迷,明明,明明京都有大把的公子哥等着她去爱,她却失心疯在异地他乡遭人轻慢。
终于等到了与他见面的机会,他却这样毫不留情地说她,哪怕一丝一毫的余地也不留。
祁莲心内猝痛,流着泪转身跑下楼。
楼下,苏柔遥和林启辉还在等她,她抬手擦干眼泪,走过去,“我们走吧。”
祁莲看到林大哥的神色略略恢复了些,心里有点儿踏实下来,林大哥抬头看了看三楼的某扇窗,而后才极艰难地抬腿离开。
没走几步,苏柔遥忽地说:“启辉哥,你的电脑还留在陶姐姐家,我去帮你取回来。”
说着,苏柔遥已经跑了回去。林启辉欲跟上,祁莲却伸手拉住他,“林大哥,你还是不要去了,你去了,陶麦只会更难过。”
林启辉一凛,却是硬生生止了步伐。
苏柔遥上了三楼时,陶麦家的房门微敞,她走近去看,石头半搂着她拍着她的背正在安慰,“麦子,你不要伤心了,他走了就好了,就当世上没有这个人。”
陶麦面色分明哀戚,却并未掉泪,苏柔遥站至门口,轻轻喊了一声,“陶姐姐……”
陶麦心里一颤,抬眼去看,苏柔遥柔美地站在她家门口,檀口轻启,“启辉哥的笔记本和文件落在这里了,我来帮他拿回去。”
不等陶麦动手,石头立刻动作雷霆利落地收拾好林启辉的笔记本和文件,塞到苏柔遥手中又说:“你再等一会…….”他又去麦子的卧室里搜出林启辉的一应衣物和用品,一股脑地塞进他带来的旅行包里,检查了再检查,终于确定这里再没有林启辉留下的痕迹了才把包砰一声扔到苏柔遥面前,看也不看苏柔遥,“好了,你走吧。”
苏柔遥看着始终未动一下的陶麦,突然深深地鞠了一躬,“陶姐姐,谢谢你。”
这一句谢来的莫名,一根刺一样刺痛陶麦的心,陶麦刷地抬起眼皮去看苏柔遥,正巧看到她弯着的腰背挺直了起来,诱人的唇角微微紧抿,很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意味,显而易见,她对她的无视和石头的傲慢充满不满,陶麦不禁唇角一勾,清清淡淡地笑了起来,“你的男人可得看牢了,不要到时候又死皮赖脸地跑到我家求我给他一个地铺,给我洗脚按摩,端茶倒水的。”
苏柔遥唇角那一丝丝自傲瞬地冻结,脸色发白地转身离去。
苏柔遥离开之后,陶麦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很久很久,石头不禁担心地问,“麦子,你没事吧?”
陶麦恍然回神,摇了摇头,“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她的声音轻轻的,一路轻到石头的心坎里去。石头情不自禁蹲下抱住了她,像小时候一样安慰她,“没关系的,我还在这里,你还有我。”
这句话是如此之熟,熟到陶麦闭起双眼,想到世上有这么一个男孩子,从小跟在她身后,一直一直对她说,没关系,你还有我,我还在这里。
强抑的泪水再次滑下,滴滴落在石头宽厚且尚显稚嫩的肩膀上,还不待她把心中伤怀的情绪宣泄出来,猛地一声拔地尖
叫惊到了她,她和石头齐齐去看,石妈妈正站在门面,脸色难看地盯着他们,不等陶麦反应,石妈妈走进来一把拉住石头的胳膊,“你这是在做什么?给我回家去。”
“妈——”石头不满地拖长音调叫了一声,石妈妈伸手就去拧石头的耳朵,“你如今已不是小时候了,都是大小伙子了,你麦子姐已经结婚很多年了,你就算不懂事也该注意形象,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