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楚曦照常到公司上班,他将手头的几分文件处理好了,正准备去实验室看看的时候,闵湄敲门进来了。
“楚总,”闵湄无奈地看向楚曦,“实验室那边又出事了。”好像只要有欧阳小姐在的地方,就一定会闹得鸡犬不宁。
“什么情况?他们又因为空降兵的事吵起来了?”楚曦说着,打开锁住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署名欧阳的报告。
“不是的,”闵湄看向楚曦,“欧阳小姐在研究方向上和实验室的研究员们起了冲突。现阶段我们研究的方向原本是降血压药,但是欧阳小姐执意要修改课题,研究抗流行病毒的疫苗。”
“哦?”楚曦蹙眉,“欧阳改换课题的原因是什么?”
“这……”闵湄迟疑地道:“欧阳小姐并没有说明原因。”
楚曦带着疑惑赶到了实验室,却发现这里的矛盾早已激化。实验室的原班人马旗帜鲜明地站到了欧阳和左狸的对立面,他们甚至脱下了实验服,摆出一副罢工抗议的姿态。
“欧小姐,哦不,欧总监。这究竟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楚总的意思?楚氏在降血压药上已经投资两千多万,而且取得了不错的进展,你现在却说要停摆,这两千多万的成果难道就这么搁置一边了吗?”
“是啊,你到底懂不懂研发?”
“欧总监你知道一个研发决策是公司上下经过多少道环节才能决定的吗?你现在嘴一张,说停就停,是不是太儿戏了?”
这些人口口声声地含着总监,却是讽刺大于尊敬。
欧阳是空降进楚氏研发部的,看上去年纪轻资历浅,根本没人服她。而且以这些研究员的层次,是触碰不到楚氏的核心技术的,所以他们对噬爱的研发计划书无从得知,他们看不到欧阳的才华,他们能看到的,只是一个年纪轻轻,不学无术,却还妄想对他们指手画脚的小姑娘。
“欧总监,之前你的助理说你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毕业的,导师是著名教授cis,可是我查了一下往年的毕业名录,上面并没有你啊。”
质疑不绝于耳,每个问题都堪称犀利。
欧阳平静地面对着他们的质疑,“我们之间没有信任的基础,所以我也不奢求你们能对我百分百地支持。”她单手按着面前的试验台,“改变实验方向的事情,我会亲自和楚氏的高层沟通,对于楚氏来说,研究疫苗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到底急迫在哪里,你说说看啊!我们怎么都感觉不到啊!”又有挑衅欧阳。
“各位都知道,暖春最可怕之处在于流行病,2003年的sas,2009年的甲型hini,2014年的埃博拉,都给人类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按推算,我国每年患流感人口为1.2亿至2.4亿,其中有60万至100万人为重症患者,死亡5万至10万人。面临流感疾病的威胁,难道我们不应该未雨绸缪吗?”
“虽然不知道你口中的数据是哪里来的,”实验室一个资历较老的研究员说道:“但是如果你要研究针对埃博拉的病毒,实在是一个不明智的做法。埃博拉爆发的疫区主要在非洲,我们国内有海关的检疫部门监控,防止病毒携带者入境。更何况国内还没有确诊的埃博拉病例,只有埃博拉疑似病例。在没有面临威胁的情况下,投入那么大的人力物力去开发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威胁,形同儿戏。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埃博拉病毒的可怕我们都很清楚,我认为就算倾尽我们公司之力,也很难取得成效。”
欧阳知道这位研究员说的话句句在理,可是她却没法把midas的事情说给他们听。
midas悬了一把刀在所有人的头顶,只要拴着那把刀的细线断掉,危险就会在刹那间来临。但可悲的是,这把刀只有她一个人看见,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人们嘲笑她,讽刺她,质疑她,因为他们看不到。
“你们的争议我也听到了,”双方正僵持不下,楚曦适时地站出来调停:“首先,我要打消公司里对欧总监的一些不好的传闻。”
“传闻说欧总监因为和我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所以才靠着这层裙带关系,踩着桑总监成为了楚氏的技术总监。但是实情是,我和欧总监早就在一个月之前分手了,公司里小道消息的传播者看来没有及时update。”
“既然我们现在是连见面都会互相感到尴尬和不自在的前男女友关系,那么我为什么还要聘请欧小姐担任我们楚氏的总监呢?”楚曦的视线扫过实验室中每个人的脸,“这当然是因为欧阳小姐杰出的科研成就。”
“在聘请她之前,我已经做过了详尽的调查。”楚曦举起了手中的报告,当着众人的面拆开,“她在国外留学期间,发表中文核心期刊6篇,国际核心期刊4篇,拥有两项发明专利,在她读博期间就受到了三所世界一流大学任教的邀请。”
说着,楚曦一一将调查报告中的文章取出,放到众人面前的桌上,“在伯克利就读期间,欧阳小姐获得过伯克利最高奖学金,而大家也都应该知道,在美国的公立大学获得奖学金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欧阳站在领奖台上,穿着灰色板鞋领奖的画面,也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至于欧阳小姐为什么没有出现在伯克利的毕业名单上,这中间有一定的变故,或许是欧阳小姐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按照cis教授对她的评价,她在校就读期间的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所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