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承念喊叫完,忽然发现房间里无比安静。
干嘛都不说话?
她等了好半天,终于有一个人开口,是明月晋。
他无比敬佩地道:“小侄女,你怎么这么会说话?”
“我又没有说错!”唐承念炸毛,明月晋这话,究竟是褒还是贬?
明月晋大笑,将目光投向楚良玉,开口,竟然是在附和唐承念说的话。
“对,念儿说的一点不错。楚师侄,你不应该怪责你自己,你爹娘也好,你弟弟也好,包括你自己,我们,都是受害的人。是邪修杀死了你的父母,又是另外一名邪修折磨你,以威胁你弟弟答应他的要求,你爹娘是什么情况我并不知道,但是你,是绝对无辜的。你只是在自己的宗门中来去,就好像在自家一样,现在是某人闯进你家,带走你,虐待你,利用你……该死的是那打破社会规则,肆意伤害无辜之人的‘某人’。当然,我知道有许多人会愿意替这种人渣说话,比如你,但是楚师侄,你应该明白,善良是正确的,但是善良不应该赐予这样无可救药的人渣。救赎与宽恕,应赐给迷途而来得及回头,或者干脆是被蒙骗被利用的人。”
明月晋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很明显,那个虐待你的邪修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就是我所说的那种无可救药的人渣,如果你帮助他,可怜他,甚至替他找理由,怪罪自己,这既是在伤害你自己,也是在传递这种黑暗……这会让那些还在混沌之中分不出善恶的人,误以为伤害无辜是对的。楚师侄,你愿意见到其他同样无辜的人被伤害吗?他们和你一样,不曾伤害过别人,却被无缘无故地伤害了,仿佛好人理所应当的没好报,仿佛伤害无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他话语中所说的“黑暗”的事情,有些说不下去。
但楚良玉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关系,现在听不懂也无妨,慢慢想吧。”明月晋无奈地看着她。
唐承念站在一旁,忽然道:“我翻书的时候,看到一个古老的故事,听不听?”
“故事?”明月晋挑眉。
“嗯,回应,那就是听的意思。——碧瞥心钭运底曰暗氐愕阃罚也不管其他人什么表情,勾起嘴角,带着淡淡微衏将前世祖国古代的一个伟大教育家与弟子之间的故事,娓娓道来,“从前有一位很有智慧的学士,非砲劝教导弟子s幸惶欤他的其中一位弟子来找他,对他说,以德报怨,可以吗?学士摇摇头,说,如果用‘德’来眜稹怨’,那么将来用什么眜稹德’呢?应该以直报怨,以德眜隆<虻ダ此担便是有人拍你一砖头,你依循本心而驳,可以不理睬他,也可以拍回去,这都看你自身本心为何a硪环矫妫要是有人对你有恩惠……嗯……比如……送了一个桃子给你,你就该送一个李子还他,所谓礼尚往来。?
“桃子?李子?”
“都是一种食物……这个不是重点!”唐承念怒气冲冲地看着明月晋。
明月晋笑了几声,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这位学士,确实很有智慧……他叫什么名字?”
“孔……孔子……大家好像都尊称他为孔子。”唐承念心虚地答道。
明月晋大概是想去查询这位“孔子”先生的故事,可惜,无论这个名字,还是这个故事,都不是这个世界里的,明月晋这一回,可以说注定不可能有所收获了……
有了唐承念这番插科打诨,楚良玉自责的情绪淡了一些。
明月晋在唐承念的冷冷瞪视中打起退堂鼓,又随意问了几个问题便撤了。
等到明月晋离开,楚良玉才后知后觉地从懵懂中回过神来:“明月师叔!诶?”
“他已经走了。”唐承念无奈地回答道。
“你有什么事情还要告诉他吗?我可以帮你转告。”明月倩连忙温言说道。
“我……我刚刚才想起来。”楚良玉看起来有些窘迫,“那就拜托您转告了。”
“嗯,你想起了什么事情?”明月倩估摸是那天晚上的细节,忙安静聆听。
事实上她猜测得不错,楚良玉要说的正是那天夜里的事。
“那个邪修有些奇怪……他在折磨我的时候,旁边漂浮着一面深蓝色的旗子。”楚良玉说得很慢,毕竟,她需要不断地回想,“一开始,我头脑还清醒的时候,一直很担心他要利用那面旗子做什么……可是一直没有,那面旗子只是漂浮在旁边,但是我看到我身上隐隐冒出一些淡淡的墨色之气,朝那面旗子飞去,萦绕着一团薄薄的雾。每当旗子边的黑雾涨大一点,那个邪修就会露出欣喜的表情,我当时只顾着忍耐,如今才想起来,实在是太奇怪了。”
“一面漂浮的旗子……娘亲,你知道为什么吗?”
明月倩毕竟是元婴修士,唐承念对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明月倩思索了一会儿,没有让她失望。
“那面蓝色旗子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否给你一种欲呕的感觉?”明月倩不断追问,“闻起来有些苦涩,甚至发臭,黑雾聚起后,没多久便被吸入旗子中……”
楚良玉尽皆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是不是已经猜到是什么了?”唐承念凑在旁边兴致勃勃地催促道。
明月倩再三思虑后,慎重地点点头:“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邪修的一种炼器手段。这种旗子是他们的攻击武器,只要炼化为本命真器,便可以从灵器开始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