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决定先潜入龙腾云的公司,看看龙腾云在哪儿,即使找不到他,也要抓他公司的人,一定要尽快查出到底是谁抓了马少伟,抓他干什么去了?
……
过了好久,他才像一只速冻肉用鸡慢慢融化一样,无力地收回了那只握电话的手。把头后仰在驾驶座的后背上,颓然地“吁——”一口气,在杂乱的思绪中翻拣现在能够救他一命的人。
孙成的脑子里想过了所有自己认识的人,肯定也想到过老铁李时,但是他知道李时从上学时就不喜欢打架,虽然现在开了自己的公司,但是据说李时现在也是一身麻烦事。孙成觉得李时既不可能比苏小成厉害,也不能再给李时添麻烦。
本来他今晚这顿酒还是要给李时解决麻烦的。
想了一会儿又按亮电话,想打开电话薄一个个翻着看,看看哪位熟人可能救他一命?
电话的壁纸是他现在才几个月大的儿子的照片,一低头看电话,脑袋里立时有一个晴天霹雳炸响。刚才真是吓傻了,呆了,只知道“三条人命”是最可怕的话,却惶惶然忘了“三条人命”的真正意义,吓得忘了应该采取什么措施来避免“三条人命”的结果。
他老婆对他不离不弃,从学校里退学的时候就已经身怀有孕,但是因为中间出了那么多事,孩子几次都要保不住,好容易终成正果创造出这么一个孩子,十分珍惜。
孙成现在算是省点人事了,急忙“抖抖簌簌”地往家打电话。他老婆早已搂着孩子睡了,听到电话响,半天不接。直到老是响个不停,才朦胧着睡眼“呜呜囔囔”地到客厅里来接电话。那边的孙成举着电话早已急出了一身臭汗,一边咒骂老婆不接电话,一边“天灵灵地灵灵”地祈祷家里平安无事。
孙成的老婆听老公说得如此严重,吓得东西南北都找不着了,穿着睡衣,抱着孩子,钥匙也没拿,带上门来就跑了。
也算万幸,他们这小区比较大,这一队沙场里来的黑社会不熟悉环境,而且还得防着保安,所以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他家。他老婆前脚刚走,黑社会后脚就来了。管技术的把门打开,一个个冲进去,挨个屋里看看,一个人也没找到,只好顺手牵羊拿点财物,沉重的东西如电视电脑等全给砸破。
孙成打通家里的电话,对老婆说打了黑社会,现在人家已经打到厂里了,叫她快跑。挂了电话又一转念,还没跟老婆说好联系方式,就又往家里打,已经没人接了。打老婆的手机,“soy……”觉得老婆已经离开家里,心下稍安。
又打电话给厂里的几个骨干,让他们小心着去厂里看看黑社会走了没有。
一会儿骨干打来电话,说黑社会走了,厂里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那五个值守的都被打得很厉害,有人还被砍了几刀。一个值班的想打电话报警,那只手被摁在桌子上握着手机,用锤子砸得手机和手掌、手指全部粉碎,“先不说了,救护车来了。”
孙成后悔得肠子都长了绿毛,“吭哧、吭哧”地说不出话来。后来稍稍冷静,打电话嘱咐骨干说不要报警,先救治受伤的,厂里找人收拾收拾,看好冷库,黑社会这事他慢慢处理。
孙成的老婆不但忘了带钥匙,更没带手机。不要说现在已是下半夜,就是白天,在当今社会想再找个公用电话也已经很难——手机给使用者带来了方便,但是把公用电话冲击跑了,给没带手机的人带来了不便。大冬天的这娘俩穿得并不很多,在街上走了不长时间,就冻得浑身发抖。
她抱着“呼呼”沉睡的儿子敲开了一个朋友的家门,进去打了个电话,跟老公约定好会面地点,借了朋友点钱,打个出租车找到了孙成。上了孙成的车她就“哗啦、哗啦”的眼泪,“呜呜”地哭开了,弄得孙成更加烦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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