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又指着病床旁边那个大高个:“这位是在工地上干活的,叫张斌,工头去讨薪怕挨打,叫上他护驾,想不到王庆刚的手下确实强势,把我们三个都打了,多亏张斌抗打,把我救出来送到这里,工头还被他们扣着呢!”
嗯,李时捏着下巴点点头:“你刚才给我打过电话?”
“我知道你能打,想请你去把工头救出来,我怕工头被他们打残了,刚才打电话联系不上你,我都急坏了,别没有像你那么合适的人了!”
李时明白赵晓这话的意思,自己之所以合适,除了能打以外,在赵晓心目中自己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敢于碰硬的人。不过李时也感到很奇怪,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还有人把自己手下的产业叫做玄武堂,那么肯定还有青龙、白虎、朱雀堂了,真够猖狂大胆的,这是明摆着要挨灭的节奏!
虽然李时知道他们并没有明目张胆地公开叫,这个秘密也就是赵晓明察暗访才能知道,但是这种事,暗地里叫也不行,真不知道他们的老大是怎么想的?
“你安心在这里养伤,我去救工头,他现在在哪儿?”李时问赵晓。
赵晓看看张斌:“张斌刚才给工头打电话,关机了,还是张斌带李时去吧,看看工头是不是还在那里?哎,刚才这位大哥说他是虎南帮的,是不是真的,你俩怎么走到一块儿去的?”
李时给张波掩饰:“以前跟着混过,现在早就改邪归正了。”
张斌看着李时细高挑的样子,再看看张波这个大烟鬼子,毫不掩饰他的怀疑:“就他两个人跟我去?”
赵晓无视张波,指指李时:“就他一个顶二十个!”对张斌的怀疑很表示不满,“这回去了再挨打,你回来找我!”
张斌这才半信半疑地和李时还有张波出来,一看李时去拿车,不禁又是惊讶:“你还有车!”也许在他看来,李时跟他差不多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如果不是二代,怎么有实力买车。
瞅瞅李时的车,到底这是什么车他不认识,更不知道这车能值多少钱,不过用手摸摸漆面,感觉好像很高档的样子,拉开车门坐进来感觉里面也是很高档的样子:“这车多少钱买的,二十万够不够?”
李时点点头:“嗯,差不多。”从张斌的衣着打扮和言行上,李时看得出他是那种真正的民工。
张斌看看闭着眼老老实实蜷在后座上的张波:“天还没黑就困了,你这同伴怎么睡得这么快,不会是听说去打架吓得吧,不是说他以前也跟着混来?”
李时心里暗笑,张波倒是不困,可是被点了穴他又有什么办法:“不是装的,他熬夜熬坏了,你没看他很憔悴,连着熬了三个通宵!”
“怪不得上车就倒了!”张斌点点头。
俩人来到刚才那个酒店,工头就是在这里宴请开发方的人,然后被开发方带来的十几个打手把工头、女记者以及保镖身份的张斌暴打一顿,把张斌和赵晓踢出酒店,独独扣下了工头训话。
现在天快黑了,酒店又开始有吃饭的客人上门了。李时和张斌到前台上一问,中午吃饭打架的那些人早走了。
工头的电话不通,别也没地方寻他,张斌只好带李时回到工地,看看工头有没有回来。
到了工棚前边,那里聚集着很多民工,看起来群情激奋的样子,正在议论纷纷工头是不是跑了。张斌给李时解释说民工的工资很长时间没发了,开发商答应给钱,可是拖了一期又一期,好多民工家里都揭不开锅了。现在民工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发工钱,要么饿死!
也就是说,不造反就饿死,造反还有可能争条活路,只能造反!
张斌和李时下来一问,工头还没回来,民工们纷纷叫嚷:“张斌,不是让你保着工头吗,你给保哪儿去了,是不是你俩似的苦肉计,把他放跑了?”
“胡说八道!”张斌立目怒道,“你他*妈*的才会使苦肉计呢,工头让人家扣了,我这是请了高手去救他,到现在没找到他,还以为他已经回来了呢!”
张斌正在跟他们嚷嚷,外围的民工突然叫起来:“工头回来了!”
民工们闪开一条道,工头两眼乌青,被一个民工扶着歪歪扭扭地走进来。
工头满身酒气,挥着手大声叫道:“别嚷,别嚷,我宣布上头——”伸着食指往天上指着,“上头啊,是上头,决定工资先不发了,明年验收完了——一块儿结清!”
嗡——就像一窝屎壳郎砸了一石头,民工们全炸了营,什么,不发工资了?这不是拖欠民工工资吗,说是这一期工程完工就发钱,可是工头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大家不发工资已经干完三期了!
那可是活命的钱,每个人的每一分钱都打算好了,一个萝卜一个坑,都急等着用。老人看病,家里吃饭,孩子上学,还有那些外债……那些必须要办的事急等要钱啊!
看着激愤的人群,工头一脸的无奈:“我难道不想快点给大伙结算了吗,你们都看见了,我这些天没干别的,净跟人屁股上要钱了。为了要钱,我好话说尽,请喝酒他们往死里灌我,我都能忍。他们今日推明日,明日推后日,我也生气!今天又说不发工资,我也火了,你们看看我的脸,”说着撩起衣服让人看后背,“看看把我踹的,他们有打手哇——”
“滚你*妈*逼*的——”随着这句骂声,旁边晾衣服的一根木棍被人抄起来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