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酒店出来,本想再去交流会,可是梵维说昨晚被龙老爷子他们三人骚扰得那么晚才睡,现在困得厉害,要回宾馆睡午觉,梵露也觉得交流大会就那么回事,大家即使拿出宝物来,也是一些普通货,没什么意思。
“那咱们就不去了。”其实李时也觉得再去没什么意思,“露露,明天鉴宝大会第一天,字画鉴定,我不是捡了朱海望那幅画吗,我想找个装裱高手给揭开,裱不裱无所谓,只要露出真面目就行,明天我就在大会上卖了它,要是能卖个高价,也气气朱海望!”
梵氏珠宝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号,梵露给分号的主管打电话,让他给介绍一个装裱高手。主管一听大小姐有吩咐,赶紧放下手头工作跑过来,亲自领着找到一个相熟的装裱高手,让他给揭画。
装裱师八十多岁了,乍一看李时手里的《疏林远岫图》,居然有点生气,如果不是跟主管关系不错,简直恨不能从后窗给扔出去,心里暗暗腹诽,这么幅破假画来让我弄,岂不是侮辱我老人家!
李时和梵露看出装裱师的心理来了,连忙跟他解释,这是董其昌的真迹,上面那层假画是为了掩护真迹的。可装裱师还是不信,画中画的事自古有之,但是董其昌的真迹《疏林远岫图》在博物馆里收藏着呢,你这里怎么又会冒出一幅真迹来!
“谁说的这是真迹?”装裱师问。
“我看出来的。”李时实话实说。
“笑话!”装裱师不客气地说,“假设里面藏着真迹,你又没揭开看,怎么知道真迹在里面的,不会是你裱进去的吧!”这话明显是讽刺李时,年轻轻的,说话真没个数!
主管小心翼翼说了些好话,装裱师才极不情愿地表示可以给揭开,动手揭之前还一再声明:“揭归揭,揭出来也是假画,我老头子只管揭,不管裱,年龄大了,裱假画裱不动了!”其实他的意思很明白,这幅假画根本不值得他出手装裱。
“您只要给揭开就很好了!”李时说,“不用裱。”
装裱师取下画的天杆地杆和轴头,把画铺在工作台上,刷了几遍不知名的液体,将画慢慢浸润,过了一段时间看看浸润的程度可以了,这才开始揭画。
反正是幅假画,装裱师揭得并不用心,而且在揭之前也说过了,揭画是有风险的,如果揭坏了他不负责任,一幅假画,揭坏也无所谓了。
可是从下往上揭,刚刚揭到题款那里,装裱师的脸色就变了,他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时一眼,再继续往上揭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等到全部揭开,装裱师先趴在画上细细欣赏了一番,一边欣赏一边赞不绝口,等到抬起头来,对李时也是赞不绝口,年轻人了不起,年纪轻轻居然有这样的天赋,并且主动要求把画给装裱起来。
“老爷子谢谢您了,先不裱了吧,一幅画一天两天又裱不起来,可是我准备明天拿到鉴宝大会上去卖掉呢!”
“你要卖掉它!”装裱师不敢置信地盯着李时,连连摇头道,“这怎么舍得呢,这几年字画涨得厉害,收藏起来多好,至少自己玩两年再卖啊!”
李时解释说:“我急等着用钱,要不然我也不卖,老爷子您看这幅画能值多少钱?”
装裱师摇摇头:“我们做装裱的,一般不谈论字画的价钱。”
“您就大体给个估价也行啊!”主管帮着说话道。
“据我所知,董其昌的那幅《仿黄公望富春大岭图》拍出了六千多万。”装裱师沉吟道,“那是董其昌晚年的精心之作,而且尺幅较大,就这幅《疏林远岫图》来说,也算董其昌巅峰画作的代表,虽然尺幅较小,但是以当下价值,也总在三千万以上。”
三千万!李时和梵露对望一眼,彼此心里都很兴奋,钱不钱先不说,单是这个价格,也足以把朱海望气个半死,那家伙处心积虑造假骗钱,想不到居然把真货给漏出去了,不生气才怪!
…………
第二天鉴宝大会正式开始,今天到场的都是全国各地名门世家,各大珠宝、古董商行,以及鉴宝界的精英人士,前两天交流会上那些小商户,是没有资格参加正式大会的。
大会的主要流程分自荐、鉴定和拍卖三个环节,在主持台两侧就坐的,是阵容庞大的鉴定团,鉴定团成员全部是鉴宝界德高望重的巅峰人物,其中以龙钟为首,其他如刘云、朱海望等人也在上面就坐。
主持人李傲然宣读了大会的流程和规则,以及自荐和竞拍时需要注意的事项,最后李傲然宣布,鉴宝大会正式开始。
因为自荐的宝物太多,而大会的时间有限,所以组委会在会前已经对自荐的宝物进行了初选,淘汰了一批明显伪劣的宝物,最后通过摇号对每件宝物进行编号,大会开始之后按照编号顺序依次上台鉴定。
虽然经过了一轮初选,但是这些上台的字画当中,还是被发现有相当一部分赝品,那些赝品被各位鉴定大师鉴定为伪作,最后传到龙钟手里的时候,龙钟往往毫不客气地给人扔出去,数次告诫那些送检之人,不要拿这些伪劣作品上来试图蒙混过关。
当然也有一些真品,但是全都要价不菲,鉴宝精英们虽然鉴定为真品,但是对真品的要价并不认可,所以好多真品纷纷流拍,成交量并不高。
轮到李时的《疏林远岫图》了,李时把画送到台上,让鉴定团鉴定。因为今天大会就坐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