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一个青色的巨钟响起,金黄色的光洒下,万仙大会又一次在五脉友好中结束,陆续的仙人在紫宫主殿散去。
不过,所有土德仙人默契没有离开天界,而聚往黄帝起居的厚德宫——厚德这个宫名在别脉许多仙人眼里当反讽笑话,不过在土德仙人自己而言觉得没错,帝君很厚道。
沉厚石门在厚德殿前落下,封闭外界窥伺。
“见过帝君。”在场的人都向高台行礼——玉阶十重,紫帐垂云,珠帘成烟,里面人安坐。
行完礼,各自安坐,都是地仙天仙,顶上金光,照得殿内一片光明。
土德内部会议伊始,没有正式商议缓冲古战场的出让损失、各地防御事宜,中阳天仙就沉着脸色,瞿然问:“三千古战场,集合起来是一支强军,给了青脉,这一次我们吃了亏。”
“而且敌人突扩大了暗面攻击,来得有点奇怪……刚给青脉赶上了,诸位不觉得这太巧了么?”
众仙面面相觑,普通地仙虽没有天仙这样眼界和敏锐,但智商并不缺,这一提起来也觉得有点不对,青脉这次发难运气实在好,不是外域突冰川增压的话,换个时间点本脉和赤脉都不至于狼狈答卷,就没有这样容易让出古战场,少说得价格翻个两三倍,换个星君舰……
“这莫非是都在青脉那一位算计中?”有人小心翼翼问,而刚刚对青脉意见缓和的土德天仙神情一动,仔细想了想事情始末,还是摇首:“这不可能……谁都知道那位布局能力极强,甚至调动敌人来配合,完成自己布局,但别忘了世界鸿沟……再算计只能调动世界内的自己人,本域敌人,到了此域,天仙之还可设计调动下,外域攻击策源地隔着界膜,信息不通哪能算计到?”
别看对外表现强硬和缓和,听这天仙说话语气,就知道都是以本脉利益成出发点。
中阳天仙听着眉展开,觉得这个判断很有道理,点首:“也对,是我想得太夸张了,没有信息和力量h即设计调动外域,也不可能精确准时契合,如果这都能跨域算计……”
他笑了笑没有再说,觉得那样的话,自己可以把今天的话,连厚德殿的这道万吨大门都给吃了!
如果连外域界膜都挡不住青帝触角,那本世界厚德殿内这扇厚土屏障,岂不是薄薄一张纸,本脉的所有秘密,都让青脉看得真切,在那一位眼中如同儿戏?
不如吃掉算了。
世界是现实,没有手握重器不用的道理,道君都没这样窥探黄脉核心本源的权限,青脉那一位会有,过去百万年漫长时光早就统一五脉扫平世界了。
信息在战场中的重要性,有点战争经验凡人都能明白,殿内经历丰富仙人自也清楚,有人问:“会不会是……最近那一位新获得的力量和权柄,那位陛下,毕竟有分身在外域。”
这问题,就连天仙都有些不好回答,纷纷看向上首一直没发话的帝君。
玉阶十重,紫帐垂云,珠帘如烟,里面黄袍的人安坐不动,平静说着:“君位之于敌域,譬帝力之于敌国,无用而有害。”
众仙顿时了然,看来最近新得力量,也不大可能,帝君位格只是本域承认,放在外域道路都不同,世界本源更不认,羽翼势力半分也无,自封帝君也无异于乞丐做梦,甚至水沟里老鼠一样终日逃窜,外域人人喊杀不迭,谁会收留?
于理如此,于情而言也没人会接受有别家比本脉更强。
跨域的沟通能力意味着信息不对称、两域独一无二垄断,以后还怎么和青脉争斗下去?
以黄脉立场,脸皮只是表面,现实才是核心。
为共抗外域……或者说瓜分外域大饼,本来联合起来团结在一个核心才是,但怎可能?
这一次于情于理,都只能说是意外,绝无别处。
“不过,三千古战场归叶青统帅,其人权柄又大增了。”有人金眸深处的怀着巨大疑虑说。
诸人一阵沉默,是,以前的蝼蚁羽翼渐丰,实是有惧,不过帝君不适宜说话,就有人说着:“天仙和地仙之间差距,你我都知,三千古战场归叶青统帅,虽大增权柄气数,但离天仙不过是杯水车薪。”
诸仙听了,沉默良久,点首。
…………
晓月西沉,悬草原和山脉直接崖壁上,挂在墙头的路灯一样,将雪白清冷的辉光洒遍西坪山口,满地银霜衰草,马蹄连绵,淡金色旗帜在来自极北白冰原寒风中舒展,浓度不断降低。
这是因诛敌后凯旋归来的英灵大军,已分出十几支队伍回归各自古战场神域,到这里就剩下南沧郡四万军,而且天快亮了,不能待在阳光下普通英灵又一部去往平寿县北,一部去往南沧郡西北。
西坪山谷的高岗上,青衣道人静静注视军队分流消失方向,回想起应是郡西北小高原上曾迎战张角大军的那座残破古战场。
记得里面有座战况意外形成的五色湖,自己在其中获得天地对五德相继道路的首次反馈认可,后来将地盘送给了一起参战大将军,在有天封允许下神域是可以扩展以供养更多英灵军队……许多年过去,看起来大将军已建立起分据点,发展不错了,或想法已改变也未可知。
即便在自己看来,这样的神域终是亡者世界,同样性质暗面超级下土虽更广阔的成长空间和上限,但总有许多人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后’,那只能随缘……
轰——
风声呼啸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