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是季诗礼,季诗礼不会披别人的衣服跟别人离开,那季诗礼在哪里呢?
“季诗礼!”郝竞先用尽所有力气喊出了这三个字,喊完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回音甚至连自己都听不清,他感觉到喉咙干涸,声带震动带来一阵细微的疼,随之而来的是全身的疼痛。
“竞先……竞先……”
他听到耳边有人在说:“醒了醒了,按铃喊医生。”声音越来越模糊,他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郝竞先睁开眼看了看雪白的病房,眼神四处搜寻。家里给他请了护工,是个中年男人,忙凑上前来看了他一眼,确认他醒后给他喊了值班医生过来检查,同时打了电话通知他的家人。
他昏迷了三天,又失血过多,这会儿有些虚弱,积攒了好一会力气才开口问:“跟我一起送来的那个人呢?”季诗礼那侧撞上了对方的车侧应该伤得更重一些。
护士正躬身给他测血压,刚好听清了他的话,问:“你是问季诗礼吗?”
郝竞先费力地点了点头,护士回答他说:“还没醒。”
“他在哪?”郝竞先想要起身一用力就感觉一阵眩晕,又躺了回去。
老太太和老爷子这会已经赶到,老太太神色焦急地过来看他,郝竞先喊了两人一声倒把老太太喊哭了。
医生护士做完常规检查就要离开,老太太抹了眼泪让医生去写注意事项送过来,医生点头答应,然后出去了。
老太太在他床边抹眼泪,郝竞先等她稍微平静了点,才开口问:“奶奶,季诗礼怎么样了?”
老太太他们接到消息赶过来已经是车祸第二天,当时就被吓得不清,对于孙子一醒来就关心个陌生人多少有些不满,但还是回答说:“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没有生命危险,郝竞先松了口气,想起他梦中季诗礼跟别人走了,心又提了起来,生怕那是一个不好的预言,他提出要去看下季诗礼,被老太太和老爷子两个拒绝了,又跟他说季诗礼家有人陪着让他不用操心。第二天郝竞先精神稍好,有警察来询问车祸细节,郝竞先一一答了,随后说:“停车场有摄像头,你们去调过录像吗?”
“那块区域的摄像头坏了。”
“你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怨?”
郝竞先皱了眉头,看看还在病房的老爷子说:“没有。”
警察离开前给了他联系方式,让他有事可以打电话过去。
郝竞先的手机摔坏了,他用病房里的电话给秘书打了过去,让他买只新手机送来,秘书这几天也担心着他昏迷的事,毕竟是顶头上司出了事,万一有个好歹,公司必然是大洗牌,听得郝竞先的吩咐,很快就把手机送了过来,手机卡也想办法给他补了一张。
郝竞先下了备份通讯录先给侦探社打了电话,问他们出事那天之前或者当天郝季平的动态,随后打电话给李树新问他拿周彬那里拍到的照片,随后又让秘书去他电脑里调郝季平那边的账务的加密文件,郝季平挪用的公款一事老爷子并不知道,所以这个空缺还没有补上,他让秘书把他挪用公款一事透露给董事会,秘书领会了他的意思,深吸了口气才答应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俞丞带着未婚妻来看他,他被家里老人看着,出不了病房,就拜托俞丞帮他去看看季诗礼那边是什么情况。
俞丞说:“不用去看,最近不都有报道吗?被碎玻璃划了脸,伤口很深,他那个职业,其他伤跟这个比都是小事。”
俞丞这句话让郝竞先是无论如何也在床上待不住了,老太太还是不愿意让他出病房,他有些烦躁地说:“奶奶,我又没伤到腿。你不让我去看一眼我怎么躺得下去?!”
老太太这才同意由护工扶着他过去看看,护士见他出门,忙过来问什么事。在得知他是去看季诗礼时她说:“他家人替他办了转院,已经换医院了啊。”
“他不是还没醒吗?”
“救护车送走的。”
“转去哪里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郝竞先又问了那人的形态特征,确定是季诗礼的姑父,他家人里没人能长久在这里陪着,所以给他转了医院。
郝竞先被硬压在医院住了段时间才出院,公司的董事会为郝季平挪用公款一事已经闹了起来,他回去后很干脆地代表公司递了律师函,为了防止郝季平又求去老爷子那里,郝竞先很暴力地让人堵着他把人打伤到住进医院,又保证接到传票的时候能起身出庭。
老爷子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孙子刚在死亡线上挣扎了一回,他也没敢说重话,只板着脸说了几句家族兴旺之类的大话,郝竞先这几天都没联系上季诗礼正是烦躁的时候,任老爷子说什么他也只冰着脸不理。
老爷子说完这些又问了郝季平具体挪用了多少金额。
郝竞先猜他又有帮郝季平填补亏空的意思,冷哼了一声说:“够他在里面享受个十年了。”
老爷子打发他出书房自己打听去了,第二天老爷子就收到了郝季平有些尺度的照片视频,对方给自己的脸上打了马赛克,郝季平在画面里就尤为突出,对方跟老爷子敲诈了笔巨款,老爷子气得撕了照片,他大概是真没想过他小儿子还有这个爱好,为了郝家的脸面,他也不能报警说出去。老太太本就不满他对郝季平偏心,这次老爷子有追去女儿那里把她接回来,她想着自己也有几分分量又跟着哭闹了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