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长长出了口气,有些话说得真是提心吊胆,不说,又怕一会赵江涄瞧见和简业一同露面的容青缈不乐意,在法事现场生出事来,真的惹恼了江侍伟的话,倒霉的可不仅仅只是赵江涄,说不定江侍伟会迁怒于她。
“小主子可千万别生气。”小倩硬着头皮劝说,“您也晓得主子对容主子有些喜欢,依着主子的脾气,没有人可以如何于他,您何必和他反着来,惹得他不高兴,您在意的不过是简公子,只要简公子心里只有您,您就不必和容主子有什么不愉快。您看,简公子虽然不能与您天天见面,却也没有再纳其他的妾室,也没有和容主子在一起,他还是住在书房,您何必生气。”
赵江涄面色却不好看,表情恼怒的走到法事现场。
赵江涄跪在棺木前,其实棺材里没有什么,不过是几件姜氏生前穿过的旧衣服,她的尸体早已经腐烂,也没有人会真的去井里寻出她的尸首安放在棺材里,随便寻几件衣服丢进棺材里已经算是给足了姜氏面子。
悲悲戚戚的哭,却又不愿意哭的太难看,又要哭的让人瞧着怜惜,赵江涄事先练习过好几天,这几日得了空她便会好好练习,要得就是让简业瞧见一眼就心生怜惜之意,想起她以前的好,重新宠爱于她。
云天道长一边做着法事一边在心里思忖,自打那一日在简王府见过容青缈后,他便再也没有机会瞧见她,只听说她在简王府里越来越受简王妃的宠爱,还有太后娘娘也很是喜欢她,前些日子因为容青缈的事,云天道观也得了些责罚,收敛了很多,幸亏孟龙辉没有说出与云天道观的关系,容青缈也没有继续计较,事情才不了了之。
听到外面有人提高声音说:“简王府小公子携夫人到。”
赵江涄和云天道长都立刻将目光投向外面,小倩也跟着看向门口。
虽然姜氏也是简业的岳母,简业却没有穿孝,只是一身浅色的衣裳,看着干净随意,与平时没有什么区别。跟在他身侧的容青缈也没有穿孝,一身浅水蓝的衣裳,简单,内敛,端庄,还有些不着痕迹的疏离和冷漠。
赵江涄差点忘了哭泣,一旁的小倩轻轻推了她一下,她才记得她之前辛苦练习的一切,立刻垂下头声声悲啼,时不时的用眼睛的余光瞟向简业和容青缈走来的方向。
他们竟然并肩而来,而且,最可恶的是,为什么容青缈明明已经二十六岁的年纪,已经是个人老珠黄的女人,却还是这样的美丽动人?!
小倩半垂下头,有些明白为何容青缈可以得了江侍伟的喜欢。
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的容青缈,表情淡然平静,看不出悲喜怨恨,却透着让人喜爱的干净明媚,如同山间清泉,美好的让人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