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公执法……
这四个字唤起梓梦的意识,她失控的摇着头,嘴里含糊不清的碎念,声音粗噶难听。
“不!不!不……”
秉公执法,他会坐牢……
她只希望陆少左可以离他远一点,可是她不希望他坐牢!
“梓梦?”
季凌枫被她这一举动吓一跳,立马紧抱着她颤抖的身子,一遍遍安抚的抚摸她的发。
“别怕别怕,我在,梓梦,我一直都在!”
的确,他一直都在。
只要她回过头,他就在她身后,一直都在。
“不!我不要!我不想报警……”
她精神错乱一样一直在不停的摇头,许亚茹看见她这样子十分心疼,窝在秦晋元怀里也低低的哭了起来。
这样拆散他们,是不是做错了?
不,一开始就错了!
……
陆少左和高辰分别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梓梦浑身忽然多了一丝力气,挣脱季凌枫的怀抱跑到陆少左面前,拦住了他。
原以为梓梦会气的打他一顿或是指着他鼻子骂一顿,实则不然。
她羸弱的似乎风一吹就倒了,却还是挺直身板一言不发的凝望着他的眼睛。
一切……都变了。
时间在流逝,一切都随着本该有的轨迹发生着逆转。
梓梦呆站在他面前许久,半天都问不出来,为什么他要这样做?铁定她还在爱他,所以这样让自己愧疚么?
凭什么?凭什么这样试探她?凭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陆少左手上扣上了手铐,却依旧不失他独有的风范,只不过,在不出两小时前还是那和煦的目光,此刻,就像是看见陌生人一样的木然。
陌生人。
“阿……”她不由自主的想唤一声曾经那叫的亲昵的名字,刚刚启口,却忽然之间觉着,说什么都没用了。
感情的事情,没用谁对谁错。
生命的一切都在命运的长河中奔走,我们不知道下一秒,又将会有什么,随着奔腾的河流逝去。
哪怕是拼尽气力都想要保留的挚爱,都抵不过肆意的洪水猛兽。
他终是没说一句话,衣襟擦过她的肩膀,走开了。
梓梦无力的扶着墙根,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忽而模糊,有忽而清晰,胸口就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她将气吸的满满的,可还是如此憋得慌。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想摆脱陆少左,想将他彻彻底底的忘掉,是有多难。
……
从那天后,梓梦好一阵子整个人都萎靡不振,浑浑噩噩的。
她没有再告陆少左,希望法院能给从轻处理,况且陆家涉及的官场朋友众多,这罪判的也是很轻。
他又算是自首,所以只判了两年。
两年。
两个春夏秋冬的轮回。
梓梦开始学会在两年的时间里记着日记,从浓烈到炙热,又从炙热到淡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阿左的名字变成了陆少左,然后,就变成了他,随后,变成心口上那抹红红的朱砂,不咸不淡,却又忘不掉。
梓梦离开了b市,去了s市找到了一份可行的工作,工资算是不错,她的英文好,在一家外企做总经理的英文翻译。
薪资每月六千,年底有分红。
公司有员工公寓,两居室,和她住在一起的是一个助理,s市本地人。
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可以抹平许许多多的棱角。
s市三伏天闷热的如同一个大蒸笼,人趴在地上都能看见地面上徐徐升腾的热气。
“秦翻译!秦翻译!”
梓梦刚从办公大楼走出,身后便走来一个穿着西装,身形高大,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叫住了他。
梓梦步子顿住,白色的职业套装将整个人显得干练严谨,头发被她完成一个髻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
她回过头,疏离的笑。
“孟总,还有什么吩咐么?”
孟笙,这家外企集团的总经理,也是梓梦的上司。
看着这样的梓梦,孟笙笑了笑。
“今天这单生意谈成你功不可没,不如这样,我做东,一起赏脸出去吃个夜宵如何?”
“不了。”梓梦委婉谦和的推脱,“我只是一个小翻译,所做的也只是分内之事,况且天色不早了,而且我在公司吃过了,明早还要上班,孟总您早点回家休息才是。”
见她话说到这程度,孟笙也不好坚持,“那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开车送你回员工公寓吧,正好我离着也不远。”
“这……”
梓梦一时找不到再推脱的理由,脸上的笑容不由也尴尬起来。
却没想到这时,不远处路基上的车死命的开始按起喇叭,路过行人的视线纷纷看过去,只见那辆最新款兰博基尼在霓虹灯的照耀下,整个车身都闪烁着斑斓的光芒。
梓梦脸一黑,恨不得掉头就走。
那兰博基尼最新款的车门被打开,季凌枫身穿着黑色范思哲t恤,下身穿着很休闲的仔裤,单手插着兜潇洒的朝她这里走来。
由于这边办公楼附近街区繁华,而门口的人走的已经都差不多了,只有梓梦和孟笙两人站在大门口,所以他的目的很明显是奔着梓梦去的。
这时,梓梦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被他勾过去,被他用那暧/昧带电的眼神勾/引着。
“瘦了,是不是又不按时吃饭了?”
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