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以为我是想去找母亲?”叶清雪无奈地摇头。
叶清冰皱起眉:“你方才不是说要去找母亲吗?难道不是为了去和母亲说这件事?”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便不可能在母亲面前再提起,我这样说,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罢了,看来她真的是……”叶清雪叹息着解释,话没说完,她便微微眯起眼睛,问起另一个问题,“姐姐,你还觉得她是个性格软弱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不过是个养在外室的,她能有什么脾气?可是分明是她在捣鬼,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质问她?说不定她马上就承认了呢?”叶清冰心中仍气愤不已,因为三姨娘的缘故,有些话她才不便在侯氏面前说,但这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实情。
自己的络子一向系得很牢固,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掉下去?所以她几乎可以肯定,一定是叶清溪那个死丫头给拽下来的!
叶清雪叹了口气:“看她那样子,定然是不会承认的了,况且方才当着母亲的面,这件事已经揭过去了,若是你执意追究,若是传到母亲耳中,只会让母亲不喜。”
叶清冰气得直跺脚,咬牙切齿地道:“真是便宜了她,竟然就这样放过她了,我看她根本就是个不安分的!”
“七姐姐先消消气,只是你可仔细想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叶清雪很明显要淡定许多。
叶清冰一愣,才觉得这件事确实有些奇怪:“是呀,你说她拿我的络子做什么?若说她是想打什么歪主意,可她后来也还回来了呀。”
“所以我才问你,你现在是否还觉得她性格软弱。”叶清雪觉得叶清溪一定不简单,暂且不论她究竟有多深的心计,单单比较她先前与这次的表现,叶清雪便不得不承认,叶清溪确实很会演戏的人,也很能忍。
叶清冰这时候也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思索这个问题,只是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头绪来:“我实在看不出她的目的,她这样做,似乎也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啊。”
“是呀,她非但没有得到好处,还惹恼了你我,”叶清雪赞同地点了点头,因而也得出了一个让叶清雪觉得有些古怪的答案,“或许她真的只是为了惹恼我们而已。”
“这怎么可能?只为了惹恼我们,难道她有病啊?”叶清冰可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蠢的人,怎么可能有人什么目的都没有,就只为了得罪旁人。
叶清雪沉默不语。
叶清溪确实没病,所以她这样做也确实不是单纯地为了得罪人,回到房里后,叶清溪终于将已经被她遗忘许久的绣兰叫了过来。
“绣兰,留你在我屋里实在是太屈才了,我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钱财首饰需要打理的。”叶清溪面带歉意地看着绣兰,却似乎完全忘了先前侯氏赏的、此时正被谷雨打理着的那些首饰器皿。
绣兰微垂着头,神色恭敬:“奴婢是姑娘的下人,姑娘的吩咐,便是奴婢的职责。”
言下之意,之前李妈妈说的那些话,对绣兰来说,都是没有法律效益的,现在绣兰只听从叶清溪的话。
叶清溪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意:“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那你就去帮我做一件事吧。”
“姑娘请吩咐。”不知为何,绣兰总觉得九小姐脸上的笑容怪怪的,让她觉得背脊发凉,就好像是在算计什么。
叶清溪想了一想,问道:“你会打络子吗?”
“奴婢曾粗浅地学过,却只会一些简单的样式。”绣兰如实道。
叶清溪回想了一下,开始详细地形容起来:“我想让你打的络子是七姐姐今天戴在身上的那根,样式不难,我仔细看了一下,上面是用红、青、蓝三种颜色的丝线做成的,”说到这里,叶清溪还伸手比划起来,“样式是简单的年年有余,就大概这么大、这么长,你能打出这样的络子来吗?”
听了这些话,绣兰的脸上阴晴不定:“奴婢不曾见过那络子,怕是不能做出完全一样的。”
“那可怎么办,我就是想要一个一模一样的啊!要不我要那络子做什么?”叶清溪颇为苦恼地叹了口气,样子也有些为难。
绣兰心中思绪纷飞,她隐约察觉到九小姐并非只是想要这样一个络子这么简单,于是试探性地道:“奴婢虽然不一定能打成那样的络子,却也知道几种好看的样式,不若奴婢把样式画出来,让姑娘挑选吧?”
“不要,我又不是要来自己戴的,我是想……”说到这里,叶清溪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有些尴尬地道,“好了,既然你不会,那你就先下去吧,你去告诉绣菊,让她过来,我有事要找她帮忙。”
绣兰愈发肯定心中的猜测,不过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恭敬地退了下去。
等绣兰出去了,叶清溪才弯起嘴角笑了起来,看来这个绣兰也是个会演戏的,如果不是知道这几日绣兰时常主动跑去侯氏那里,叶清溪还真要以为这人对自己是真的很恭敬呢。
片刻后,绣菊进来了:“不知姑娘有什么吩咐?”
“确实是有一件小事要你帮忙,你会打络子吗?”叶清溪直接道出自己的目的。
绣菊记得方才绣兰找到自己时,那古怪而防备的眼神,心中还想着九小姐此番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此时听了叶清溪的话,才微微放下心来:“奴婢略知一二。”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帮我打两根步步高升的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