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色健康,二十刚出头的女人耳根涨红,小心翼翼的眼波哀求的看着我。
“医生死,无势无财莫进来。”
看了一眼耳根。快速从上到下扫描到她的脚腕,我平静的往前走去。女人扭到过脚,斜着身体,大腚一歪一甩的跟在后面,大概走了半理多路,女人加快两步走到我前面,眉心通红的说:“先生……先生……你摆摊的地方没有门不用进来。”
嗯哼?
暗自惊呼,停住脚步,毫不避讳的仔细打量起她,夹在脑后的头发有些波浪,宽松的旧款式外套,裹腿牛仔骨洗的发白,一双平底凉鞋边缘沾着泥巴。大腚下的腿不细也不粗,配在一起很和谐,外套里的淡黄丝纹汗衫挺的不算?涨还有些下垂,一米七左右的个头下,身材曲线挺不错。
二十出头的年纪,如此情况,说明生过小孩,嫁的早。
山区地广泛人稀,咱们这地方十六岁就结婚的女人并不少见,不少年轻人都是好几个娃了,才去办结婚证上户口让孩子上学。
“招牌下面还有一行字,本人心情不好不医。”
女人被看的夹着两腿,冒汗的手捏着衣角。低着的脑袋的脸比之前更红了,我没在意她的反应,目光直刺过去。女人声音发颤的说:“求……求……您了!”
“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我问。
“您跟老瞎子吵架了。”她说。
我算明白了,这女人根本不知道她引发了什么?别人让她来找我医病,她就来了,说她是托,她就解释。
一根筋救她男人的小迷糊。
不对,能发现我招牌里的玄机,人很聪明只是见识少,胆小怯场犯迷糊。
“给我九百块,我去医病,不确保一定能药到病除,但能保证我救不好。别人也救不活。”我说。女人迟疑了好久,说:“我没这么多钱。”
“那就无能无力了。”
没再管她,我在外面随便吃了一碗面,回到王曼家一个人也没有,洗了个澡睡在大厅看起了电视。
女人像个狗屁膏药一直跟着我,在小区单元楼底站到了天色大黑,靠坐在树下看着单元门楼梯口。
“九百块救命,这价钱不高,你没钱我凭什么帮你?就因为我能医就该帮忙?天下没这种道理。”
我板着脸下楼,相隔几米看着她,女人情绪不是很稳定,慌张的连忙摆手。“先生,不是的……我真没钱只有二十几块,求您了……”
突然。她跪在地上磕头,我赶紧消到一边,没接受她的磕头。我指着单元楼层,说:“你往这楼下一站,很多人都在想这女人是干什么的?对我来说,你的行为就是耍流氓。”
“我……我……没耍流氓……”女人哽咽着发抖。我说:“那你的行为是什么?与流氓无赖的行为造成的后果有什么区别?只是出发点不一样。”
“麻烦先生了。”
女人耸动着鼻子,按着地起身,低着头失魂落魄的离开。
“把你身上的钱全给我,我出手医病。”
等女人走了几十米远,我才晃悠悠的追上去,相信这这段路她走的非常纠结。
放下尊严苦苦哀求,还是没人伸手帮助,她会想什么呢?
女人没吭声,加快脚步往前走,用行动做着抗拒。或许只能如此来挽回一丝尊严吧?
“行百步半九十,求也求了,跪也跪了,我肯救了,你又不想了。”我站着没动,平静的说了一句。
她停下我就救,她离开我就不救。
女人站住了,过了好久才从口袋掏出皱巴巴的一把钱,二十几除了两个五块全是一块的。我拿着钱说:“走了,该怎么去虎丘镇?需要你想办法,走着去还是坐车去都可以。”
顺着黑乎乎的省道,走在去虎丘镇的路上,两旁的大白杨落下的半黄叶片,飘在夜风中,就算什么也没有,荒野的黑暗很自然的会让人疑神疑鬼感觉到害怕。
女人谨慎的走在前面,我在后面看着她,感受着夜色。
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过了虎丘镇的镇子,跟着她走在蜿蜒的小道,听着山间传出的怪异声音,再看周围到处是茂密蔓藤、杂树和荒草,我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胆子。
呼啦啦,咚。
好像是一块脱落的石头,又或者是一块端木,从高处沿着山壁落下,刮动树叶最后撞击在树上发出的声音传来,女人吓的一颤,又往前走了一会,她找到一块石头坐下,说:“麻烦先生了,休息一会吧。”
不是她不怕,怕又能怎么样,这路还是要走。
“是不是觉得我在耍你玩?践踏你的尊严?”我在一米开外找了块石头坐下,活动着有些发酸的脚腕。女人没吭声,算是默认。我看着天色说:“事情情况是,我拿了二十六块钱,跟你从晚上九点多走了快一夜的路,腿脚都很酸。之后还得出手给你男人看病,还不知要折腾出什么事。”
女人歉意的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虎丘镇,后湾村在一条山溪旁边,清晨,三十四户人家早打开了大门,女人带着我到家,给我端了把椅子,倒了碗水,她让我休息一会就拖着疲惫的身躯进厨房烧饭去了。
走了一夜的路,感觉有些疲劳,我坐在泥巴院子里喝着休息,不一会,农屋房间的窗子传出几声咳嗽,给人一种快要咳断气的感觉,里面的人喊:“臭婊子,昨晚上……咳咳……去哪了?不要脸的找野汉子?”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