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披甲。”越湛骁幽眸直视她的脸,后放开钳固她下巴的大掌。
“是。”林雅迅速退开拔步床,弓身站于床边。
越湛骁起身,瞬间影子将她覆盖,林雅只觉一阵压迫感袭来,这帅哥王爷真是太高太壮了。
虽有微微汗味,但他没有半点换衣的意思,征战在外,怕也讲就不了那么多。黑色金边长衫并不是很难系,林雅即使是摸索着系上,动作也还是很快很顺。
“王爷虽体态强壮,无人能敌,但毕竟有伤在身,奴只恐铠甲之重之刃有损王爷玉体,望王爷三思。”此次未见林雅浮夸的奉承,而是以一位医者的立场诚心劝说道。
“披甲。”越湛骁淡漠吐出两字,似乎完全未听见林雅所言劝告。
林雅心中的小人儿撅起樱桃小嘴儿瞪着他,好吧,不听劝是吧,看你穿上那重物磨不磨伤口。
好吧,算你厉害,谁让她心软呢,林雅遂将剩余纱布叠好,将伤口处纱布刻意垫厚,以减轻摩擦带来的不适,其余纱布绑系于腰间。
一切动作皆收入越湛骁眼底,心底涌起的那丝波澜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
接着就是披金色铠甲了,林雅掀开内帐大帘,欲将铠甲取下,岂料其重量完全超出她力气所能承受的范围。
同铠甲斗争了一阵儿,已汗流浃背,而那重物却未见动得分毫,她的动作更显得蠢笨,可笑至极。
她并未注意她身后的越湛骁嘴角早已勾起迷人的弧度。
待她转身呵呵两声尴尬求救时,他早已收掉魅力笑容,猛然上前,林雅见他过来,怕他向他发威,吓得赶紧退到一边。
只见越湛骁拿起铠甲如普通衣服一般,瞬间将其穿好。
前世林雅在历史课上曾听闻古代金甲因象征身份,所以会镶金镀金,更填铠甲重量,通常至少由两成年男丁伺候方能穿上。
而这位帅哥王爷还有伤在身,却丝毫未对他有任何影响。
林雅看得出神,一双杏目圆睁,小嘴儿微张,心中小人儿已双手同时挑起大拇指。
“随侍。”说着,越湛骁将头盔塞进林雅怀中,未等林雅掀帘,人已亲自挑开帐帘,大步往外走去,飒爽英姿,豪迈万千。
听到命令,林雅方回过神来,忙抱着头盔小碎步追将出去。
“参见王爷。”十二人声音齐发,声如洪钟,响彻云霄。
刚出帐帘,林雅便被一排银光刺得杏目微眯。
待眼睛适应后,便见天越十二银色铠甲面对大帐右臂环于胸,低首行礼。
而他们却并未跪拜,可想而知他们于湛王心中地位之高。
若莹亦背对银色铠甲弓身行礼,粉色丫鬟罗裙穿在身上虽不敌林雅的身段的婀娜,却有着林雅没有的丰盈,一张白皙小脸含笑,银光自她两侧射出,更令她凭添了些许仙气。
“随侍议事帐。”越湛骁声音低沉,却似乎能传得很远。
“是。”遂林雅若莹及十二骥禁随越湛骁身后。
林雅心中小人儿慨叹,这排场也只有帅哥王爷才能拥有。
议事大帐较其余大帐更为壮大,十二银色铠甲于帐外分两侧罗列,林雅则与若莹进账伺候。
越湛骁与林雅若莹三人进帐后,两排十八位正襟危坐褐色盔甲整齐起身低首,恭敬非常。
待越湛骁走至帐内书案后坐下,林雅若莹分站于其两侧,十八人齐转向他,撩起盔甲前摆单膝整齐而跪。
“湛王千岁。”
在黑色书案边,见一人身着一袭暗红色官服,衣领从中间分开,露出里面层叠的白色衣衫,在军营里,这白色格外耀眼,腰间绑赤红色腰带,脚踩黑色官靴,此文官打扮在众铠甲中显得格外突兀。
“赐坐。”众将起身坐下。
再见那暗红色文官打扮之人,黑发束冠,皮肤白皙不输女子,一双狭长凤目,眉如墨画,鼻子尖挺,一张粉唇不薄不厚,林雅大叹妖孽啊妖孽。
“现在云启已经平定,我朝八十万先头大军已回朝,现留余十万大军用以除去云启余孽,而现在余孽已除,望王爷也速速还朝。”
言者为左位第一人,名潇沅,年近五十,大将军,高大魁梧,气宇轩昂,浓眉大眼,不怒自威。
“非也,虽然大局已定,但是昨日云启马车队伍仍然被云启余孽所劫,如果我朝有贵人封地于此,而余孽尚在,岂不是后患无穷?”显然这便是反对回朝的言辞了。
后言者为右位第一人,名卫亮,年近四十,骠骑将军,较其他武将肤色白,眉宇宽阔,双目中大,却有神,说话间眼神瞟向林雅与若莹,更见猥琐之气。
林雅只觉得此人眉眼间有丝眼熟,后才知是卫洌亲父,两人虽长相颇像可品行气质言谈完全相左。
“二将皆善,”越湛骁停顿了一下,“然昨日本王方经一场与云启孽之撕斗,若不扫清余孽,未知我朝有何大害。”二位良将说得都不错,可是昨日我刚刚经历一场与云启余孽的撕斗,倘若余孽不清除干净,对我朝不知会有什么严重影响。
林雅心里的小人儿不禁暗叹,先表扬两人说得都对,倒是谁也不得罪,后又阐述自己观点,帅哥王爷说话还真是有技术含量。
天越国以左为尊,大将军品衔高于骠骑将军,而骠骑将军对大将军的反对语言毫无掩饰,可想而知,卫亮是如何受宠,且今日言辞越湛骁与卫亮想必是早已串通好了。
“王爷所言甚是。”十八人皆低首致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