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腔中的压力使得眼前的尸体依然不停喷出鲜血。
这根部竟然拥有控制骨骼的血继……
只不过相比原著中的君麻吕,这个或许是同一家族的家伙只能控制手臂上的骨头,与血继控制范围囊括全身的辉夜君麻吕相去甚远。
他控制骨头的血继再稍微强一点,这时死掉的就是我了。
诚只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从舌根泛起,苦涩之极。
根部臂骨化成的骨矛从诚右胸穿入,几乎击碎了整个右肩膀,又血淋淋的刺出。
要不是在爆发八门时,写轮眼使诚或多或少能够稍稍驾驭这种速度,因此在千钧一发之际做出了一点规避动作,根部这一矛,必将穿透诚的心脏。
虽然依靠惯性,诚的怪力拳依然能击碎这根部的头颅,然而诚无疑也会立毙当场。
根部是心中只有任务的人。
在刚刚那立见生死的一瞬间,这个拥有尸骨脉的根部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与诚同归于尽。
可见,他所接受的任务根本不是什么考核,而是不惜一切手段杀死宇智波诚。
或许——是不惜一切手段杀死参加考核的人,原本是诚与水门,丁座不过是遭受了是无妄之灾吧……
诚与根部完全没有交集,团藏完全没有理由牺牲这样一个颇有价值的血继忍者来杀掉他……别说宇智波族与根部的矛盾,要知道,对于火影系的忍者们来说,宇智波和根部都同样的不受欢迎,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从很久以前开始,宇智波就与根部一直保持着表面上的井水不犯河水——至于二者暗中是否有着勾连,就不是诚作为家族的一个区区中忍所能知道的了。
然而诚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
家族对待自己的态度实在太过不正常了,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天才并不是摆在堂上欣赏的瓷器,而应该是能斩断重重阻碍的利刃——天才并不是不能牺牲,但是天才的牺牲必须换来足够的利益。
如果说中忍考试的时候,家族派自己与止水去,存着磨练的意思,甚至加派了能用秘法激发出伊邪纳岐之术的惑人。
那现在家族一力主张自己参加特上考试,而且是这种洗脑疯子作为对手的考试,分明就是把自己放在绝境里考验了。
难道是家族考核?别开玩笑了,如果是考核,怎么可能使用这样激烈的手段。
想要牺牲自己?虽然比不上家族历史记载中的前几位,诚自信最起码在现存的宇智波族人中,自己是首屈一指的天才,甚至连现在的止水都远远不及自己。
牺牲这样一个天才,利益呢?家族从这次特上考核获得的利益呢?本族当代最天才的忍者未通过特上考试而死——不谈损失掉未来的珍贵战力,家族的声望也会遭受巨大打击,如果这种代价家族都愿意承受,那么他们所期待的利益,究竟该有多么丰厚!
假如家族事先并不知道根部的计划,那么还可以用家族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能够通过特上考试为家族增加声望来解释。
如果家族事先就知道呢?如果家族甚至参与了根部的计划呢?
这两个问题突然从诚的脑海蹦了出来,虽然知道生于这种时代,如果与家族起了间隙,对自己毫无益处,甚至,也许这个计划本身就是三代与团藏出乎意料联合进行的一次反间。
但是。
宇智波……你到底想要什么……宇智波诚对于家族,究竟算什么……
想起刚才大长老意义难明的神色,一种冰凉的恐惧,渐渐浸入诚的全身。
原本就谈不上有什么归属感,然而一直心存与家族互利互惠这样粗浅念头的宇智波诚,第一次,发现事情,根本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
纲手粗暴的拔下骨刺,挥手重重把将要pēn_shè而出的鲜血堵回去,完美无瑕的手上,强大而精确至毫发的查克拉覆盖上诚的伤口,迅速止血。
然而强烈的震动还是让诚感受到剧烈的痛楚,一股带着内脏碎片的鲜血涌上喉咙,虽然诚极力吞咽,但是鲜血还是从嘴角溢出,化作一条细线流淌下来。
“这不是还没死嘛~”纲手笑里藏刀,手上又加上了几分力。
“胜负已分,胜者,宇智波诚!”
旁边大蛇丸宣布完结果,阴阴的声音传来:
“诚君,像你这样的天才,如果死在这种地方,那就实在太有趣了,嘻嘻。”
诚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恍若不闻,然而,那话语中隐含着的意思,却与他的怀疑一起,被深深埋在了心底,在别人所不知的地方,如毒蛇般时时噬咬着。
四周上忍们的议论声不绝,宇智波族群内走出几人,将得到初步救治的诚接回,大长老微微点头嘉许,族长出言鼓励,止水担心的一直陪在担架旁。
除了重伤之后的疲惫无法掩饰,诚应对得当,甚至强打精神对身周向自己喝彩的族人们一一点头致意,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严格来说,诚的特上考核表现并不好。
如果只考虑特上考试要求单杀一位上忍的条件,诚已经达成。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一定能通过木叶上忍们的投票认可。
从原则上来讲,特上是有能力单杀上忍的忍者,而并不是有能力与上忍同归于尽的忍者。
杀死根部上忍之后,诚虽然没有立刻死亡,并且在得到医治之后就能无损的恢复健康,但是,如果是在与敌国忍者交手的战场上,身受那样的重创,很难让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