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有一个宝蓝色半长发的女性忍者到来。
然后,随着瞬身落地的声音不绝,又有接二连三的穿着同款立领长袍的忍者到来,黑压压地聚集了一片。这些人的到来,代表着大觉的手下已经尽数覆没。
他们没有注意在一旁脸色惨白的大觉,也没有注意那把奢华的巨伞,而只是默默地看着弥彦。
第二个到来的女性忍者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帮弥彦将刺入他背后的镰刀拔出,又默默帮他止血,打上绷带。
“啊……小南,谢了。”
很难想象,作为发展到如今这么一个强大组织的领袖,弥彦会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忍者。
除了“英俊”这一点外,你很难从弥彦身上找到其他超出常人的地方——他既没有强大到能牵引众人情绪的气势,也没有冰冷的威严,甚至在小南拔出他身上的刀刃的时候,弥彦呲牙咧嘴、痛苦不堪的表情显示了他连“不屈之心”这种领袖最基本的素质都没有。
“弥彦大人……”长帘内,姓氏为[长摩]的贵族彬彬有礼地开口道:“您和您的组织赢得了这场战争,那么,您准备如何处置大觉呢?”
长摩家,是雨之国最显赫的贵族,其麾下的忍者数量,仅次于半藏的雨忍村,是雨之国排名第二强的势力。
熟悉的台词,大觉却没有感觉到什么恐惧,因为弥彦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长摩大人,”弥彦平静答道:“我准备放了他。”
“即使他发动了这场战争,并造成了您的手下不小的伤亡?”
“是的。”
“弥彦大人,我实在十分不理解……”长摩的声音带着单纯的疑惑:“您这么做,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和平]……我想要拯救这个国家,想要消除战争。”弥彦答道,大觉看过去,这个除了英俊外几乎一无是处的男人眼中,带着再普通不过的感情。
但是这感情又太过复杂了,复杂到让大觉几乎感到窒息。
对受伤感到的痛苦、对死亡感到的恐惧、对雨水感到的寒冷、对关心感到的温暖……是什么呢?
对了,[人性]。
含了最普通的[人性]。
[因为经历过痛苦,所以才能知晓痛苦]吗?
不像永远正确、高高在上指引人们道路的[神明],这个男人,分明就是与人们一起经历过痛苦,因此才对这种痛苦有了最深切知晓的悲悯者、慈悲者。
这个男人,是[佛陀]啊。
“和平……吗?”听到弥彦的回答,长帘内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有一把温和的声音说道:“弥彦君,我有一个提议。”
弥彦已经站起身来,他无视掉旁边的大觉,面对那把奢华的巨伞,正容道:“请讲。”
“弥彦君的组织虽然强大,但是还是需要一些其他方面的支持的吧?”
弥彦毫不犹豫道:“长摩大人,请恕我拒绝。”
长摩家的支持,是雨之国散乱的忍者组织们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听到弥彦一口回绝掉,不但旁边的大觉露出诧异的神色,弥彦身后的部下,也掀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小南和那个阴郁的红发男人向后望了一眼,声音迅速平息。
“我想弥彦君你误会了,我并非是想要招揽贵部的意思,我想,追求和平的你们,将会是我家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弥彦君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合作?弥彦不由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南和长门,清楚的看到了他俩眼中心动的神色。
——随着组织的人数越来越多,仅仅依靠小南在闲暇时制作起爆符来贩卖,已经很难维持组织的运转了。
“好吧。“弥彦并未沉吟太久,他答应道,小南向背后的人群打了个手势,雨忍们迅速地消失掉了,只余弥彦、长门、小南,还有一直无人理会的大觉。
三人组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的进入了那把巨伞之下。
高大的光头男人怔怔地呆在原地,天地之间,除了滂沱雨水,就只有他独身一人。
大地之上,是仿佛无穷无尽的铅色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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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
天又下起了大雨,铅色沉重的云垂落在伸手可及的低空。
一幢具备雨之国特色的高楼内,大觉坐在没有遮挡物的窗口,感受着高处特有的风雨和空旷感。
从这滂沱大雨和空旷感所引发的回忆中清醒过来,他突然开口道:
“苌子,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被弥彦放过一次后,会那么仇恨他,不惜依靠长摩家向组织发动战争。
“又为什么,会在那之后加入了组织。”
“……”
室内只有风雨的呼啸声,大觉不在意地继续说道:“其实,我是一个孤儿,小时候受一位僧人抚养长大。
“那老秃……僧人来自土之寺,因为当年各国连年大战,不忍看到雨之国的百姓流离失所,独身来到这里,靠化缘赈济平民。
“……理所当然的,除了我,他根本没有能救活多少人。”
依然是沉默,只有大觉低低地诉说声回响着:
“是他教给我提炼查克拉的方法,以及这些水泥秘术,临死前,想要让我继承他的事业,尽量救下更多人的生命。
“呵,听到这里,你是不是觉得很老套?觉得我被弥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