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大觉棒端的浑浊水球就开始慢慢凝结,如同灌满了水泥一样变得粗糙坚硬。
啪的一声,越来越重的水泥球遵从万有引力的指引,硬生生的摔在地面的石块上,四分五裂。浓稠的鲜血顺着水泥球粗糙的裂口流出,一滴一滴的将地上的积水染红,被困在其中两名忍者看来也凶多吉少。
“长山!骥首!”之前那位女性忍者扑上来喊道,她几步赶上来,向水泥球里张望了一眼,那里面惨不忍睹的情形让她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你这混蛋!”她转身踏步,有力的一脚踹在光头忍者大觉的身上,而大觉在击杀了两个敌人后,似乎觉得已经够本,放弃了抵抗,被两边忍者合力按在地上的泥水里。
橙发的弥彦神色黯然,上前看了一眼球中的两人,沉默不语。
“你们给我让开!”女忍似乎跟队友起了冲突,诚在暗处饶有兴致的看着,发现女忍拔出了一名队友的刀,向那个大觉走过去,而她却被隔在她和大觉之间的队友拦住了。
“你们干什么!长山和骥首死在他的手上,难道不应该杀了这家伙为他们报仇?!”女忍暴跳如雷,手中短刀挥舞之间,似乎不介意把眼前的队友也一起砍了。
两个阻拦她的忍者面上出现犹豫之色,不由向首领模样的橙发少年看去。
“苌子,你这是干什么?”橙发阴沉着脸走过来,众人都给他闪开一条路,默默的看着两人的争论。
“弥彦!我一定要杀了这家伙,你今天少拿出你那套大道理来唬人!”苌子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瞪着他。
“苌子,我们不杀人。”名叫弥彦的少年神情冰冷如铁,丝毫不为女人的表情所动。
“弥彦,我说了,我今天一定要杀了这家伙!”苌子再也忍受不了,手中短刀一竖,指向名义上的首领弥彦,这个危险的动作让其他人都露出了惊容。
“把刀——放下!”弥彦颜色一厉,冲苌子喝道。
弥彦年纪虽轻,但似乎在众人心里素有威严,他这样一喝,苌子神情一窒,下意识的垂下了持刀的手,意识到自己此时正在挑战首领的威严。
“弥彦,我不是……但是,这个混蛋……”
弥彦眯起了眼睛,轻声但坚决地又重复了一遍他刚刚所说的话:“苌子,我说——把刀——放下!”
苌子已经从暴怒中清醒过来,她把刀垂直指着地面,但却又不甘心的紧紧用手握着。
弥彦索性不再理会苌子,从她身旁直接经过,两人擦肩的时候,苌子下意识的侧了侧肩膀,让开了一条更宽阔的路。
“大觉……”弥彦俯视着被按在泥水中的大觉,他的光头已经沾满了污泥,忍者们深恨他杀死队友,此时故意使坏,大觉在地上的姿势绝谈不上舒服:“你也经历过同伴死于他人之手的事情吧?”
大觉“哈哈”大笑,不过按在他脑袋上的双手立刻用力,让他的嘴没入了泥水中,是以这笑声立刻变成了剧烈的呛咳声:
“咳、咳……弥彦,败就败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你难道还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秘密不成?”
“不,”光线阴影下,远处的诚看不到弥彦此时的表情,但只觉他语气平静中蕴含了深刻的其他感情:“经历过痛苦的人,自然就会知晓他人的痛苦——大觉,这次任务,是我们完成了,我会放你回去给你手下其他人报信,至于被抓到的其他人,我保证,在任务全部完成之后,安全释放。”
“呸!”光头混着泥水呸了一声:“弥彦,我也不是刚出道的菜鸟,有什么阴谋诡计,尽管冲我来,但是不要折磨我的兄弟!“
弥彦摇头,示意压制大觉的忍者松开手。
两名忍者犹豫了一下,又狠狠按了大觉一把,戒备着松开了手。
“走吧,大觉,我说话算话,只要你保证不再来干扰我们的任务,我们就不会再对你们出手。“
大觉不敢相信的活动了一下重得自由的身体,神色阴晴不定:“弥彦,你可不要以为我会感激你!”
弥彦轻轻挥手示意,冲大觉露出不善之色的忍者们纷纷让开一条通路。
大觉一咬牙,从通路中走了出去,没有回头,出了包围圈之后就提速几个纵跃,消失在雨幕中。
当。
看他远去,苌子再也握不住手中的短刀,脱手落地,她滑坐在雨水里,双手捂住脸,“嘤嘤”的哭泣起来。
弥彦方的忍者大都露出黯然之色,数十根石柱般静立在雨中。
弥彦默然片刻,说道:“把他们的尸体安置好,俘虏按平常的规格禁制,先押送到长门那里。”
“弥彦!”坐在地上的苌子突然抬起头来,眼泪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哽咽着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放过他?”
弥彦毫不犹豫地回答说:“苌子,我们不杀人。”
“即使他们杀了我们的伙伴?”
“我们不杀人……战争和憎恨是没有尽头的,在这个组织,遵从这条规则,或者离开,只有这两个选择。”弥彦冰冷地说道。
“长山……骥首……他们俩是最初就陪在我们身边的伙伴啊……”被弥彦的无情所激,苌子悲声更甚:“弥彦,你真是无情……”
“住嘴……”
“弥彦!你真是太无情了!
“我说了,你住嘴啊!”声音终于不复之前那种刻意的冰冷,弥彦抬起头来,众人清楚的看到这个年轻首领眼眶里、鼻翼下,全是纵横交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