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凌辰的态度,让陌凌潇双眼微眯。
“这,是皇兄的真实想法?”
“是的。”
陌凌辰抬头,四目相对,陌凌潇竟没有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一抹不甘。
“臣愿意永生效忠皇上!”
在场戏剧化的一幕,让大家顿感莫名其妙。原以为,这是陌凌辰策划的,可是他却临阵倒戈,将所有的矛头对准了蓟振昌。
见蓟太傅一个人被孤立在中央,手下大将立刻话锋一转,伏在地上,颤抖地说:“皇上饶命啊,小的们是听闻蓟太傅要前来保护皇上,所以才赶来增员,若是知道蓟太傅有这般野心,定不会参与其中。还望皇上可以原谅小的们的冒失。”
“原谅你可以,”陌凌潇正了正身子,举手投足间,极具帝王威严:“把么便如实说来,你们有多少人,都分布在何处。相信带你来的人,已经再在细数了,你不说,不代表你的兄弟们不说。与其让他们来说,倒不如你来交代。若是你们真的清白,朕也不会随意治罪。”
蓟振昌站在那里,浑身僵硬无比。若非他老当益壮,此刻怕是早已经晕厥当场。
首领颔首,“是,小的一定交代所有事情。”
萧绮玉独站在宫门前,她望着黑压压的军队向自己奔来。城中百姓受惊不小,纷纷藏匿在家中不敢出门。整个京城顿时如同死城一般。
她想起父亲当年抱着她跨上城门时的场景,整个北原,那么广袤的土地,胜利凯旋的将士,整齐地列在城门之外。远远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
她骑在肩膀上,问父亲:“父王,为什么人们要有战争?”
父王笑着回答:“我的小公主,因为他们需要维护和平啊。”
朱凯下马,跑到萧绮玉的面前,“楚嫔,我们来了。”
萧绮玉点头,上了马匹,转身离开。
朱凯也上了马,带着自己的手下,以最快的速度进入皇宫。
“冥国人打进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整个大殿都陷入了恐慌。然而,陌凌潇却始终镇定自若,“众爱卿,不必惧怕!冥国是盟友,是朕带来的友军!”
这下,连钟奎山都不解。
陌凌笙和朱凯的那一仗,他就觉得有假,此番,冥国士兵又能这么容易地进了京城,简直是匪夷所思。
“皇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冥王仰头大笑:“怎么一回事?用最通俗的方式回答你,便是想通过烧自己的房子,来夺回自己的家园。”
朱凯到殿上,拱手而道:“大王,我们的兵力已经布散齐备,只待大王的一声令下!”
钟奎山怒喝:“皇上,你这是引狼入室啊!”
“狼?我吗?”穆沧溟摇摇头,“若说狼,我倒是觉得,你们东楚内部的狼更加凶残呢。若我真的有覆灭东楚的决心,钟老将军,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与我耀武扬威吗?不过我这次来,纯属友谊上的帮助。知道你们这些人都在对这皇位虎视眈眈,凌潇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坐视不理。”
钟奎山被说得脸色一阵苍白。
且不说蓟太傅如何,若非他的女儿是皇后,他也会如同蓟太傅一般,支持三王爷陌凌辰的。
陌凌潇再次走下龙椅,亲自扶起陌凌辰。
陌凌辰紧紧抿着薄唇,只差一点,他就被陌凌潇以叛党的罪名,和蓟振昌混为一谈。到那时,他必定在劫难逃。
“三哥,是朕误会你了。”
陌凌辰立刻拱手:“不,皇上请不要这么说,皇上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么,三哥真的愿意去藩国?”
陌凌辰身形一怔,然后重重地点头。
“当然。只要皇命一下,臣立刻离开京城。”
“好!”
陌凌潇应了一声,转身走上龙椅,双眼的精明和深邃,与以往的玩世不恭截然不同,朝堂中的大臣们,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揉了揉眼睛,却见陌凌潇真的如他们所看到的那般,英姿煞爽。全然没了曾经那不羁的模样。
“既然三哥都这般说了,为了避免朝臣非议,便将三个安置在与冥国比邻的鲁国。那里虽然距离京城有一段距离,可是山好水好,是快难得的福地。三哥到了那里,必定喜欢。”
陌凌辰拱手,动作缓慢。手上的青筋暴跳,可在这样的大局势下,却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余地。
鲁国……
北邻冥国,南邻北原,又处于东楚的最北部,那里大多数是流窜的刁民,很难管理,陌凌潇,还真是会给他安排地方呢。
“至于蓟太傅。”陌凌潇的声音冷了许多:“刚刚,你在朝臣面前说的每一个字,都足以让你满门抄斩!你多年来居功自傲,屡次凌驾于我皇家之上,许多时候,朕念你是朕的先生,是先皇最器重的言官,便处处忍让。在很多事情上,太傅你决定的,朕都会选择赞同,可不想,朕处处忍让处处优待,反而酿成了你的狼子野心,竟然在朕的面前说出这样不成体统的话来!既然你不仁,那么便休怪朕不义!五哥,将这个罪臣拖出去!就地处死!”
陌凌笙得令,立刻上前拽住蓟太傅。
蓟振昌指着陌凌辰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他想要骂出口,可是,许多话,他不能再说。他还有一个女儿留在宫中,是啊,他这是满门抄斩的罪过,皇上就地处死他已经是在怜悯了,若是连累了女儿和家人,那便真的是绝境了。
“皇上,”蓟振昌跪在地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