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爱情,肝肠寸断也好,曾经沧海也罢,来来回回,兜兜转转,千回百折后,总逃不过两个人彼此心系对方。
其实语言是最苍白的,再复杂再难揣摩的感情,有时候一个眼神就够了。
李风骂骂咧咧,肖娴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很多,有愧疚,有怜悯,有埋怨,有心疼,最重要的是有一抹柔情。这份柔情在他鼻青脸肿一边挨着拳打脚踢一边朝着她爬展现到极致。
这不就够了吗!
她从来就没有奢望很多,只要他不打她耳光,只要他不拿皮带‘抽’她,只要他不骂她贱人,她就愿意守着这个心中的大英雄。
她终于忍不住,两手捏着婚纱裙摆跑过来,一把推开庞闯哭着道:“住手!他是我的男人!”
整个教堂沸腾了!七嘴八舌不可思议的望着这对男‘女’演的一出荒唐戏。两位主角却没有一点逢迎下去的意思。
肖娴拉着李风,李风拉着肖娴,两人十指相扣,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华丽丽的从教堂跑出去。
李风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去婚礼上把别人家媳‘妇’抢过来。这种言情电视剧里才会有的狗血剧情一直被他不耻。在他看来,不管是什么原因,曾经的爱再火热,情再深厚,‘女’主角能让别的男人牵着手站在婚礼殿堂上,男主都应该抱着胳膊在一旁冷笑,或者直接视而不见转身离开。
不能坚守到最后的爱情,都不是爱情。所以陈欣瑶甩了他,李风恨归恨,却绝对没有吃回头草的心。就算他身边没有苏夭等人,就算他现在一穷二白,就算陈欣瑶哭了求着要回到他身边,他还是会冷笑着一笑而过。
这和爱不爱无关,这是他从小到大经历沧桑悲苦人情冷暖后骨子里沉淀出的骄傲。
他拉着肖娴一直跑到后海边,站在这片有着同样沧桑,见证了西京城繁华昌盛的帝王湖旁,靠着水边的护栏,他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了孩子?”
肖娴目不转睛的瞪着他,反问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李风掏出烟点上,问:“为什么不打掉?”
肖娴很较真:“为什么要打掉?”
两人大眼瞪小眼,愣了半响,肖娴噗哧一声笑了。她脸颊上还挂着泪痕,笑面如靥,看起来很‘迷’人。
肖娴趴在栏杆上,望着水面淡淡道:“我要把孩子生下来。我斗不过你,没你聪明,城府也没你深,手段更比不上你毒辣干脆。我活了二十四年,从来没输过,在你面前却输的一塌糊涂。你有仰视过一个人吗?”
肖娴笑着举起手在头顶比划了一下,又道:“你站在这么高,我站在舅舅和爷爷肩膀上,还是要抬着头看你。我是蔡喜心中大智近妖的妖‘女’,可是你在我心里又何尝不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呢?我这辈子不嫁将军,不嫁福布斯胡润榜上的富豪,也不嫁权倾一方的封疆大吏,我如果要嫁,就一定嫁我心中的英雄!大英雄!能让我崇拜,能降服我这妖‘女’的大大英雄!”
李风狠狠‘抽’一口烟,一个绝代风华的尤物这么对他说不感动是假的。不管原来发生过什么事情,面前这‘女’孩愿意叛经离道孤身一人对上整个世界陪着他从婚礼上跑出来,愿意死心塌地无怨无悔的为他生下孩子,无论哪一条,都值得他用这辈子去呵护。
他看着肖娴光着胳膊,光着肩膀锁骨,白嫩细腻的肌肤暴‘露’在寒风里。温柔问道:“冷吗?”
肖娴歪着脑袋调皮的笑了笑,指了指心窝,说:“这儿很暖和。”
李风丢掉烟,把在大淘宝上买了两年的所谓的正品真维斯羽绒服脱掉。像是呵护自己小鸟依人的小媳‘妇’儿,帮她穿上拉上拉链。
肖娴乖乖的任他折腾,眼睛含着笑深情望着他。
李风也望着她,没有逃避她眼中的火热,温柔的把她揽在怀里,说:“跟着我,或许没办法给你荣华富贵。但是这世上敢有人给你半分委屈,上天入地,我灭他九族。”
肖娴问:“苏夭呢?她怎么办?”
仿佛刚燃起的火堆突然泼下一盆冷水,那份火热和暧昧刹那间消失。李风神‘色’复杂,缓缓的松开了肖娴。
原本幸福甜蜜的笑容僵在脸上。肖娴后悔不合时宜的问出这句话,如果顺其自然情到深处拥抱接‘吻’,或许一切都会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吧。
她心里很疼,脸上却装出坦然轻松的表情,她搓着手往手心里哈了口气,笑着说:“呵呵,别为难了。就算你想,我爷爷和我舅舅也不可能让我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要钱没钱,要权势没权势的小人物的。所以啊,咱们两个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用一句煽情的话说,从此你的路途,再也见不到我的苍老。咱们还是就这样吧,从此山水不相逢,老死不相往来。”
李风又‘摸’出一支烟,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别的,手竟然有点微微发抖。他狠狠的连‘抽’了几大口,趴在水边护栏上,盯着肖娴沉默不语。
“谢谢你的衣服。我就留着做纪念了。”肖娴拍了拍破旧的羽绒服,笑着挥了挥手,说:“风子,再见了。”
李风‘欲’言又止,望着肖娴转身离开终究没有挽留。
肖娴走出几步,忽然间转身扑到他怀里,胳膊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嘴‘唇’‘吻’住他的嘴‘唇’,舌头笨拙的伸了出来。
一个‘吻’从‘激’情到缠绵,足足五分钟,肖娴推开他,微笑道:“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