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怎么了?”
沐追云回身看着薇雨略显苍白的脸色,走过去关心地问道。
薇雨抬起头,身子隐隐有些发抖,想要开口回答,却发现声音都有些嘶哑:“我、我……”
沐追云缓缓走近,轻轻握住薇雨的小手,感受着她掌心的冰凉,没有再说话。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停留了片刻,薇雨仿佛从沐追云的手中汲取到了足够的温暖,语调终于恢复了正常:“我、我刚才,甚至连剑都忘记拔出来了。云哥哥,我……”她抬头看着眼前男子那满是温煦包容的眼神,还是无法消除自己的困惑,“为什么我总是、总是无法立刻变得坚强?我应该能拔剑抵挡才是,可却吓得……”
“那不是惊吓,只是不喜欢。”沐追云轻轻打断她的话,“毕竟,与人生死相斗不是什么愉快的事。而且你毫无准备,就算下定了决心,也要慢慢来的。”
“慢慢来吗?”薇雨低低重复了一句,心里则是在想着:可我知道,云哥哥你多半没经历过慢慢来的时候。我有你保护着,而你……
“好了,别再胡思乱想了,去前边看看情况吧。”沐追云再度握了握薇雨的小手,带着她向前方那群灰衣人聚集的地方走去。
“都说了多少遍了,那个蒙面的家伙老子根本不认识!老子们行事光明正大,哪会那般鬼鬼祟祟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来行刺……”黑衣人首领不知为何,正在那里为自己大声辩护着。
“本姑娘去你的光明正大!”彪悍的夏悠竹大秀此时正扮演着铁面判官的角色,黑着一张脸仿佛她老爹灵魂附体,一脚狠狠地踹在黑衣人身上,疼得后者龇牙倒抽了口冷气。“哪有那么巧的事,你们在前边打劫,那个阴森的家伙就在后边拿着把剑乱捅乱刺,分明是早就商量好了。还有,你们一个个的都是黑衣蒙面,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说女侠,谁说都是黑衣蒙面就肯定是一伙的了?我们可没打算伤人,那家伙一看就知道对你们是往死里招呼的。你们自己招蜂引蝶的,这又怪的谁来?”蒙面人还在试图反驳着,却不料夏悠竹完全听不进他的话,大声说着:“你还敢狡辩?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那好,既然你们非要我展示一下力量才肯就范的话,本姑娘也是乐于向你们展示一下的。喂,有没有什么刑讯工具啊,没有的话就拿点皮鞭、银针、毒药什么的,看本姑娘不好好炮制他们!”最后一句却是对着身边的桃花眼他们说的。
红绸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大秀审讯的模样,一旁的桃花眼更是满眼小星星,听了这话忙不迭回答道:“哎呀,没问题没问题啊,皮鞭、蜡烛什么的我们那可是应有尽有,还有辣椒水、老虎凳之类的都可以拿来试试,女侠你要哪样?”
黑衣人首领欲哭无泪,不想方才威胁人家的语句还言犹在耳,如今却是被一句不落地如数奉还,还被对方夹带了那么多私货。夏远峰轻轻咳嗽一声,制止了妹子再这般胡闹下去:“悠竹,别扯这些没用的,问重点。”
“重点?”夏悠竹转过头来,一脸迷茫之色:“我问的这些难道不是重点吗?”
果然是这样,就知道她绝对不会从叔叔那里学什么正经东西的……夏远峰无奈地摇了摇头,径直来到黑衣人首领身前:“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吧,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看你们的样子可一点不像山贼,不想吃苦头的话别用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来搪塞我们。”
黑衣人首领听了这话,有些不屑地转过了头,明显是不想回答了。不过这自然又换来了夏悠竹的一脚暴踹,无奈之下夏远峰转而向着桃花眼和红绸问道:“两位,方才你们说对幕后之人有所猜测,那么是否需要验证一二?”红绸犹豫了一下,与桃花眼对视一眼,却见后者摇了摇头。于是她看向夏远峰,微带歉意地问道:“这位公子,敢问这些人可否交由我们处置?”
夏远峰一愣,回答道:“自然可以。”
“那么多谢公子。”红绸说完,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刀,向着黑疑问首领走去。后者见她走来,知道自己一伙人可能凶多吉少,很光棍地没有求饶,双眼一闭等待着对方下手。不想刀光一闪间,红绸只是割断了他身上的绳索。黑衣人首领一跃而起,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小心地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我带路吗?告诉你老子不吃这一套,有种就一刀把我杀了。”
红绸摇了摇头,将刀往地上一扔:“方才我们团长已经跟你说过了,长虹剧团永远是自由的长虹剧团。我不管你受了何人的指使,背后有什么大人物撑腰,总之你回去告诉他我们是绝不会屈服的。这次我放你们走,要是还有什么招拒使出来就是。我们剧团虽然大多都是弱女子,一条脊梁骨总还是直的,不会违背了自己的心愿。”
这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听得一旁的夏远峰诸人都是肃然起敬。黑衣人首领深深看了红绸一眼,一言不发去解了手下们的绳索,带着他们转身离去。旁边一人小声道:“老大,我们就这样走了,那上头……”黑衣人首领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你是猪脑子啊,不走还留在这里丢人吗?还是说你有办法打得过那几人?”见到手下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句,他回过身来,高声向着这边喊了一句:“郁团长,红绸姑娘,这次是兄弟们得罪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上头的命令我们没法违背,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