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一听要叫慕容寒枝来,太子立刻沉不住气了,忽一下站起身来,今日是父皇寿辰,慕容寒枝身为罪臣之女,哪有资格进这正阳殿?!
其实,太子是刚刚才想到,如果说孤竹烈知道五皇子得病所为何来,就一定是慕容寒枝说给他听的。因为只有慕容寒枝才看出来五皇子是中毒而非生病,拒她有可能还不知道是他下的手,可她要跟孤竹烈串通一气,来胡说八道一通,他岂非百口莫辩?!
她是罪臣之女不假,可她亦是神医,孤竹烈回头看他,眼神冰冷,怎么,无虞你可是不想知道,越儿得的什么病?
太子心里一跳,已意识到不妙,却还强自镇定,儿臣绝无此意,只是对那慕容寒枝,儿臣始终信不过。
孤竹烈冷笑,转回头不再理会他,太子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坐了回去。
好,就听听慕容寒枝胡说些什么,反正她不可能有证据,若她真的针对自己,就给她来个矢口否认,看她还能怎样。
一时之间,大殿之下一片寂静,群臣本来是报着贺喜之心前来,没想到三言两语的,居然说到这上面去,太叫人意外了。
五皇子越加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事实上直到如今,他也丝毫想不到,太子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害他在那间破败的小屋中受尽了苦楚。几次想要问个明白,可看到父皇阴沉的脸色,和母妃惊惧的样子,他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慕容寒枝这个名字于现在的五皇子而言,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他身子不经意地震了震,咬着牙闭上了嘴。为什么要让她来,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跟她见面?他的病已好,对她也死了心,还有再见的必要吗?
就在这一片肃穆寂静之中,慕容寒枝低眉垂目を束手束脚地走了进来,跪倒行礼,民女慕容寒枝,参见皇上。
今日一早,她才刚睡着没多久,孤竹烈身边的内侍就来传话,说是要她去正阳殿见君,她立刻就意识到,皇上是要她跟太子当面对质,不由她不叫苦不迭!
要知道,她会选择向孤竹烈告发太子,是出于被逼无奈,如果现在不告倒太子,他们姐弟就一定会落到他手上,求死不能。可她原本的意思,是想孤竹烈能够查清楚缘由后,然后将太子定罪,不要把她给牵扯出来的。
现在看来,没可能了,只要她一上殿指证太子,太子一定会恨她入骨,只要太子不死,她的下场一定会相当凄惨。可她如果不指证太子,昨晚对孤竹烈的一番说辞,就成了欺君,照样不得善终!
这下惨了,一念之差,将自己陷在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她真恨不得现在就死了算了,也免得日后生不如死!
所以说,她会做告发太子的决定,于她的处境而言是必须的,但于形势上,却是极端错误的,毕竟太子也是孤竹烈的亲生骨肉,就算他曾经做错了什么,至少看在五皇子还活着的份上,孤竹烈想来是不会杀他的。
慕容寒枝,朕问你,五皇子先前所患何病?威严而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从头顶压下来,孤竹烈的嗓音已略带杀气,好不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