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挣扎着,慕容寒枝只有更用力,不知道是谁先没了力气。重又摔落回去,两人胸膛紧贴着胸膛,心口对着心口,沉默着,感受着,彼此都泪流满面。
慕容姐姐,我?我还是不成,我真的废了吗,我--五皇子哽咽着,将脸埋在慕容寒枝小巧的胸膛间,好不绝望。
慕容寒枝静静仰躺着,任由他的泪滴落在自己心口,仿佛烙铁般。烙疼了她,她脸上却在笑,不,五皇子。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你别怕,别急。她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如娘亲,有种安抚一切躁动不安的力量。
五皇子孩子似的吸吸鼻子,哭得越发伤心了。他知道,慕容姐姐只是在安慰他,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现在别说是对桑望月,就算是他最喜欢的慕容姐姐,他也完全没办法让自己投入,再也不能了!
慕容寒枝心里好不酸楚,却也知道在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话都是苍白而空洞的。除非五皇子可以证明自己,否则一切都是白搭。蓦的,门口响起萧云儿的声音,姑娘,淑妃娘娘来了。
刚刚五皇子又大发脾气的时候,清歌终于受不住,跑去向杨淑妃禀报此事。这些天五皇子如此反常,杨淑妃也越来越担心。趁着这会儿孤竹烈睡下了,她才匆匆过来看看。
慕容寒枝一惊,立刻起身,五皇子,淑妃娘娘到了,快起来!若是被杨淑妃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她就只有一条路好走:死,而且越快越好。
五皇子却赌起气来,趴着不动,来就来,我不怕娘亲看到!要不是她,我--
五皇子,你是想我死吗?!慕容寒枝心中一凛,满头冷汗涔涔而下,浑身发冷,淑妃娘娘本就怀疑我,你这样,我怎么办?
五皇子忽一下爬起身来,胡乱整理了一下衣服,脸容瞬间变得冰冷,娘亲怀疑你,你怕了?当初是谁说信我,要跟我在一起的?怎么,现在要反悔了是不是?还是慕容姐姐你看我成了废人,后悔当初把身子给了我?
这番话一入耳,慕容寒枝登时就懞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五皇子?天,刚才这番话,真的是五皇子说出来的?!面前这个人,真的是那个一口一个慕容姐姐地叫,永远只会无限信任她?依靠她?感激她的五皇子吗?
你不是不想娘亲看到我们这个样吗,还不快穿好衣服?五皇子的口气只有比刚才更冷,甚至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自顾自站到一边去等着。
慕容寒枝就算再觉得不安,眼看着杨淑妃逼近门边,她也只有快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妆容,两个人才装模作样坐到桌边把脉,杨淑妃已一把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见这情景也没特别的反应,越儿,本宫听清歌说又在发脾气,怎么,心情不好吗?
慕容寒枝小心地站在五皇子身后,心碰碰跳着,刻意摒住了呼吸。
是有一点,五皇子脸容平静,语气也很平淡,这于他而言,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不过娘亲不用替儿臣担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慕容姐姐替儿臣瞧了这几天病,也没什么事了,以后都不用治了吧,慕容姐姐?
这会儿听他叫慕容姐姐四个字,怎么听怎么有讽刺意味,慕容寒枝身上一阵一阵发冷,喉咙里发干,话都要说不出来,我?我 是,淑妃娘娘,五皇子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不会再复发了,娘娘请放心。
杨淑妃眼睛亮了亮,难掩兴奋,当真吗?!那真是太好了,寒枝,本宫真该好好谢谢你!
娘娘不必如此,奴婢只是尽自己的本分。慕容寒枝微一弯腰答话,却总觉得有股寒意真从心底往上冲,说不出的恐惧,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杨淑妃点了点头,这么看起来,越儿的病应该是真的好了,以后都不会再犯了!那么,有些事也不能再拖了。她慢慢敛去笑容,恢复先前的淡然,寒枝,本宫有些话要对你说,你随本宫来,越儿,你好好休息吧。
恭送娘亲。五皇子施了一礼,回头就进了内堂,带起一阵冰冷的风,拒人于千里之外一样的。
慕容寒枝略略失神,心下一片慌乱,也不及细想杨淑妃的用意,应了一声,随后跟了上去。
嘉元宫的花园不大,杨淑妃大部分时间也都是陪孤竹烈在御花园中游览,偶尔在这边亭子里坐一坐,想一想自己的事。
慕容寒枝扶着她坐到石桌旁,这才发现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在,三四月的天,正是花儿齐放的时候,风儿送过阵阵花香,也许是香味儿太过浓烈吧,她心口一阵翻涌,好不恶心。
寒枝,你不舒服吗?注意到慕容寒枝脸色过于苍白,杨淑妃关切地开口,对她的关心倒不是假的。
慕容寒枝立刻摇头,勉强笑道,奴婢没事,有劳娘娘挂念。
本宫就算想要替你挂念,日后只怕也没得机会了,杨淑妃笑了笑,别有深意,寒枝,你还记得端木森将军吗?
就是那个领兵打退起义军的将军吗?慕容寒枝脸色微微一变,娘娘提他是要 娘娘该不会是借端木森将军来提醒她,她是叛臣之女,不该妄想什么吧?
换句话说,杨淑妃要反悔当初对她许下的承诺,不再替她向皇上求情了?
正是,杨淑妃点头,好像没有不高兴的意思,端木森将军虽是武夫,却颇懂礼仪,今年二十有六,仍未娶妻。
哦。听杨淑妃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慕容寒枝听得一头雾水,也不晓得应该说些什么,只能无意识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