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跟五皇子说好了的,一进门,她示意萧云儿在门外等候。而后扬声打招呼,"五皇子,是我慕容寒枝,我可不可以进来?"
少顷,五皇子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却是带着担忧的,"慕容姐姐,我想 你还是再想想清楚的好,我这病oooo慕容姐姐?!"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珠帘外已经有人影一晃,慕容寒枝居然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真是见鬼了,怎么没听到她开门的声音?
"昨日才说好的话,五皇子这么快就要反悔吗?"慕容寒枝大大方方挑帘而入。把药箱放在小凳子上打了开来。团团土才。
五皇子的精神看起来要好一点,眼睛里也亮闪闪的。是因为重又看到好起来的希望了吧。"慕容姐姐,你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我再多说岂非显得太过矫情,你说,要我怎么做?"
快人快语,我喜欢。
慕容寒枝无声一笑,坐了下去。"什么都不用做,我来。"她拉过五皇子的右手,拈起一根银针,抬头看他,"你身上这些泡都要刺破,你忍耐些。"
五皇子点点头,安静而乖巧。
慕容寒枝笑笑,才要下针。又抬起眼眸来,"会很痛哦,你一定要忍耐,知道吗?"
五皇子又点点头,还她一笑,"我晓得了,你只管动手。"这么久以来,他已熬惯了痛楚,相信不会有什么痛比这更难以忍受。
慕容寒枝不再多说,利索地下针,刺破了一个泡,立刻有脓血渗了出来。拒她事先已经说会很痛,但那种仿佛刺在心上的?尖锐而撕裂一样的疼痛还是让五皇子本能地一颤。想要抽手。
"别动!"慕容寒枝轻叱,更紧地抓牢了他,再刺破一个泡,"这么久的折磨你都可以忍得下,现在有了可以恢复如初的机会,你反而不能忍了吗?"
五皇子一怔,漆黑的眼眸里,是难以言喻的伤痛和落寞,等到慕容寒枝再刺破一个泡时,他就真的安静了下来。
"五皇子,能说说你的事吗,如果你肯说给我听的话。"慕容寒枝低着头,语声轻到如同情人间的耳语一般,她是想多引着五皇子说话,以转移他的注意力,就不会觉得很痛了吧。
"我的事吗?"五皇子惨白着脸,苦笑一声,"有什么好说的呢,我现在想想,也觉得很 莫名其妙呢。"
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得的这场病,真是再合适不过。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之前他一直像过往一样,在父皇母妃面前撒娇使性子,上完皇子学堂,就吃吃喝喝,跟兄弟姐妹们玩耍一番,没有半点超越常规之处。
"直到有一天,我手上出现了一些徐点,就像你说的那样,很突然地就出现了,而且会越来越大。"五皇子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随着被刺破的泡越来越多,他手上已是黄黄红红一片,自己瞧着都恶心。
慕容寒枝点头,意即明白,"初时的那些红点,你应该没有什么感觉吧?"
五皇子愣了愣,方才点头,"是?是啊,就是因为没有什么感觉,我才以为只是被蚊子咬了一下而已,根本没有在意。"
可是后来他才发现,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不几天之后,那些红点都变成了一个一个肿块,而且越来越大,蔓延的速度也非常快,简直叫他措手不及。
而等到杨淑妃发现情况不同寻常时,五皇子浑身上下都已经布满了这种红色的肿块,不但她吓坏了,孤竹烈也震惊愤怒,问五皇子是怎么回事,可五皇子根本就说不出个所以然。
"然后,就是漫长的寻医问药吧?"慕容寒枝略停了停手上的动作,似乎想到了会,中又继续下针。想到杨淑妃跟她说过的话,她就知道这一年多,不知道有多少个大夫曾经来过,但结果却没有任何改变。
"是,"五皇子苦笑,"父皇母妃让御医来给我看病,太子哥哥更是不惜花重金遍请天下名医,可是ooo"
那些个大夫,来了也是白来,转着他看了又看,一次又一次把脉,最后得出个结论:说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拿一些驱虫蚁的药,让五皇子擦擦。
"呵呵,"慕容寒枝轻笑,拿干净的纱布将五皇子手上的脓血擦去,"他们也只能这样说,不然还能怎样。"
五皇子皱眉,针刺的痛让他越来越无法忍受,话都要说不出来,"可是我?我擦过?擦过之后,那些肿块并没有消失,反而开始变成?变成这样ooo"
就像他现在这个样子,肿块变成了泡,半透明状,一个挨着一个,他自己看着都快要发疯了,恨不得拿刀把自己刮一层肉去,也省得活受罪。
如果只是这样,对五皇子来说,可能也不算是最大的痛苦。可是有一天,他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发冷,就像是身体突然失温一样,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便人事不知了他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天,突然被身上的奇痒给逼得醒了过来,浑身上下就好像万虫齐噬,那种麻痒难当的滋味,他真是承受不住!
于是,他开始疯狂地抓着自己,直到浑身上下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父皇母妃简直都不忍心看他!而且更可怕的是,因为这些脓血,他身上的味道越来越难闻,常人根本不愿意近他的身,他仿佛一夜之间被这个世界遗弃,那种绝望的感觉,令他想一刀结果了自己!
"这个 其实没人能忍受得住的,你 已经很了不起 "慕容寒枝低低地说着,眼神有刹那的迷茫。
她想起晚上听到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