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私心?哈哈!端木扶摇暗里怪笑两声,你要我立后,还不是想多个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人,当我不知道吗?太后,你自以为聪明,可我也不是笨蛋!
“朕没有由着性子来,”之后语焉不祥,端木扶摇拖长了音,目光一一扫过他们几个脸上,无声地威胁够了,这才定下心神,“朕刚刚才登基,不必急着立后,过一阵子再说。”
“不行!”太后神态坚决,但并不显得多么着急,她本来就是做好了两重打算,要么仰自己人过去,要么逼得端木扶摇失礼,两者哪一样都行,“此事既已同几位大人提起,便尽快定下来,不能再拖,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后位一直空着,于民心也是不稳,皇上不会视望川国江山如同儿戏吧?”
端木扶摇怒极,却又不好公然发作,何况他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几位大臣更是面面相觑,摆明了站在太后一边,此种情形之下,越发显得他身子单薄,宽大的龙炮盖不住他从骨子里发出的颤抖,望之令人疼惜----当然,会疼惜他的人并不在跟前。
又隔了一会,不见端木扶摇有回应,太后不禁大为得意,“皇上不说话,便是同意了?那哀家就着令他们去办了,众位大人家中族上也有好些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子,到时候就看皇上中意哪个了。”
我?端木扶摇不知想到了什么,突地灵犀一点,恢复了面色,悠悠然施礼,“是,太后,儿臣告退。”
嗯?态度变这么快,什么意思?看着他不紧不慢出去,太后和几位大臣你瞪我,我瞪你,齐齐坠入五里雾中。
立后的事经太后传下懿旨之后,便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慕容寒枝虽在养伤,却也听到了风声,而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如此重大的事(至少在看她看来是攸关端木扶摇生死的大事),端木扶摇居然没有来找她商议,真是怪事。
“难道他已不再信任我?”一个人坐在桌边,慕容寒枝轻抚着好了大半的伤口,心下甚是忐忑,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还是怎么的,若端木扶摇真的不再接近她、不再信任她,她还有什么机会可以替妹妹报仇?
不过,她这次倒是杞人忧天了,没等她真的忧心出什么事来,端木扶摇就悄悄过来看她。这两天他都没打扰到慕容寒枝,每次来都只是隔着窗户看一看,见她睡得安稳,这才放心。
今日他一过来,见慕容寒枝起来,不禁一愣,“姐姐,你怎么起来了?”
总算没有异样。慕容寒枝松了一口气,笑道,“我也躺了两天了,再不起来,这身子该软了。”
“你伤得太重了,流了那么多血,不好好休息怎么行。”端木扶臆不放心的样子,上下下下打量她,见她除了脸色还是有些不大自然之外,其他还好。其实,他还真就看不出慕容寒枝什么时候的脸容是正常的,因为她将自己扮成丑样,脸上是涂了药的,遮去了原本的肤色。
“我没事了,”看他神色如常,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聪慧如慕容寒枝,一时也琢磨不透他到底怎么想的,沉吟了一下,便决定直接问,“扶摇,我听说太后要为你立后,可是真的吗?”
“是真的,”端木扶摇点了点头,很轻松的样子,“选就选吧,太后一番美意,我怎忍心辜负。”
嗯?慕容寒枝大为诧异,都有些转不过来弯儿,“你真这么想?”
“哈哈,”端木扶摇心情大好,因为姐姐少有被他戏弄到的时候,他不禁裂开嘴直乐,“当然是假的!只不过太后都这般说了,而且于情于礼都说得过去,我也没法拒绝。”
被摆了一道,可恶!慕容寒枝又气又羞,原本想赌气不理他,但这种时候也顾不上计较这些,皱眉道,“那太后所选之人,必定是她布在皇上身边的眼线,皇上日后岂非更要处处受制于她?”
她还真是两面三刀呢,对太后一番说辞,对端木扶摇又是极尽维护,也不怕太后和端木扶摇两下里一对质,掀她好大一个跟头,这辈子都没办法翻身。
“那倒未必,”端木扶摇一笑,眼神睿智,再看向慕容寒枝时,更是多了某种不明的含义,“太后已言明,皇后人选要看我中意哪个,既然是我中意的人,必然是向着我的,是吗?”
“是吗?”慕容寒枝呆了呆,本能地问了一句,突然觉得心底有种隐隐的失落:原来端木扶摇已经懂得如何在夹缝中挣扎求生,也知道想要跟太后一伙斗,光靠一张嘴是不会赢的,最重要是沉得住气,以不变应万变。也就是说,他不再需要她的帮助,她成了可有可无的人吗?
“姐姐?”见她瞬间失神,端木扶摇收敛了笑容,“怎么了?伤口又疼了吗?”
“没有,”慕容寒枝深吸一口气,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皇上不用担心我,还是去准备立后之事吧,此等大事非同儿戏,皇上千万想好了,别自个儿堵死自个儿的退路。”
对于她话中的警告或者讽刺之意,端木扶摇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故做不懂,挨近了两步,孩子似的笑,“姐姐,你会一直帮我的吧?”
嗯?慕容寒枝一怔,“什么?哦,你说这个,那是自然,我说过的,你是我认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