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玄澈却并不答,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伸手就解他的衣带,动作快速而粗鲁,如果凌翊是女儿身的话,他这样子简直就像是个sè_láng。
凌翊一惊,尴尬而又愤怒,用力晃动着双臂,哑声道,“许公子,你要杀便杀,何必如此污辱人,你----”
然无论他说什么,许玄澈都恍若未闻,三两下解开他的衣带,一把拉开,露出他左边胸膛来,一个鸡蛋大小的圆形略诱然现于眼前,许玄澈眼中登时露出震惊、痛苦之色来,哆嗦着手替凌翊掩好衣襟,一言不发,踉跄而去。
凌翊登时松了一口气,低语道,“这人,真的疯了吗……”还好他没有对自己做出更过分的事来,否则公主就在旁边看着,他情何以堪。一想到公主,他猛地抬头,“公主早就知道他们就是凶手?”共页反血。
“来之后就知道了,”慕容寒枝脸有些发热,刚才的一幕太过莫名其妙,她还不曾回过神来,“王爷,你……真的没事吗,身上的伤----”
“只是皮肉之伤,没事,”凌翊在意的倒不是这个,“公主,臣是担心‘魅影’接着会杀谁,可恨臣身陷于此,没办法前往示警,这便如何是好?”
慕容寒枝只是摇了摇头,隔栏看着他,目中是不尽的心疼与责备,“王爷,你是个笨蛋吗,明知道‘魅影’手段非比寻常,还要孤身前来?你既已看到我留下的线索,为何不找人一起,你这样,叫我于心何忍?”
“臣只是来碰碰运气,没想着真能找到公主,”被骂做笨蛋,凌翊也不恼,还笑得很开心,“何况臣担心公主会有危险,不及回去叫人了,还好公主没事。”
慕容寒枝看着他纯真如孩童般的笑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她知道,这次的情债,她欠**了。
许玄澈一直奔到离关押凌翊的房间老远的地方才停下来,一手撑住墙壁,呼呼直喘,眼神瞬息万变,跟见了鬼似的。说起来他杀了这么多人,还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
跟在他身后的一名黑衣人同样脸戴面具,但头发已灰白,显然年纪已不小,见他这个样子,不禁气得跺脚,咬着牙骂,“没出息的东西,那奉阳王就算手握重权,终究是个乳嗅未干的娃娃,你怕他什么?”此人是许靖远的结拜兄弟施洛,许玄澈要尊称他一声叔叔,而且这次的“魅影”绝杀计划,也是他一手策划的,因为他跟群臣也有不共戴天之仇:
当年他的妻儿正好在许家做客,糊里糊涂的成了刀下亡魂,这笔账他一直记着,如今一并讨回来。刚才他是侯在外面,因而凌翊跟许玄澈的交锋,他并没有看到,只当许玄澈怕了凌翊,便不问缘由地骂上了。
许玄澈还不曾从刚才的失态中解脱,被叔叔责骂,也不见生气或者愧疚,只是摇了摇头,“不,叔叔,我并不是怕奉阳王,我只是……算了,先不说这些,等凤吟公主治好父亲的伤再说。”
“等什么等!?”施洛勃然大怒,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有粉末簌簌落下来,“凤吟公主本就是个碍眼的女人,如今奉阳王又找到了这里,若是放他们离开,一定会坏了我们的大事,干脆杀了他们,一了百了!”
“不行!”不等施洛话音落下,许玄澈就大惊之下跳了起来,坚决反对,“叔叔忘了吗,我们杀那帮畜牲,只为报当年之仇,如果滥杀无辜,那跟他们有什么区别?”
施洛冷笑,眼神相当不屑,“无辜?你说谁是无辜?凤吟公主,还是奉阳王?”
“都是,”拒对叔叔很尊敬,但在这件事情上,许玄澈显然没打算做半点让步,“凤吟公主是曲天昭的女儿,跟曲天行那个畜牲没有关系,她有什么过错了?还有奉阳王,他效忠的只是曲天昭,并没有参与当年之事,而且他对父亲很是敬重,杀他做什么?”
施洛一时无言,哼哼冷笑几声,“不杀也行,但绝不能放他们走----至少在我们报得大仇之前,他们不用想离开这里!”话落不等许玄澈说什么,他已甩袖而去,边走边喃喃咒骂,大意是说许玄澈妇人之仁什么的,早晚会坏事。
许玄澈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而痛苦,他眼前时不时浮现出凌翊胸膛上那个火一样红的烙印,忍不住闭了闭眼睛,脚步沉重地离去。
牢房里,凌翊想尽办法要脱困,却终是不能,因为之前他是中了迷烟而昏倒,这会儿药性显然还没有退,他浑身无力,稍动一动就气喘吁吁,这感觉实在叫人恼恨。
慕容寒枝一直站在那里,伸长了手臂想要够凌翊,但也是徒劳,见他不大会儿功夫就满头满脸的汗,不禁心生不忍,柔声劝道,“王爷莫要强求,静观其变吧。”
凌翊停下来,感觉到双腕因为自己不停地挣扎而摩擦得生疼,也不禁苦笑,“臣不能救公主出险境,臣惭愧。”
慕容寒枝摇摇头,并不在意这个,她更在意的是许靖远的事,“王爷,你方才说许将军是你们母子的救命恩人,不知你亲生娘亲----”她去过奉阳王府几次,却从来没有见过凌翊对哪个女人格外亲近,他的娘亲到底是何许样人?
凌翊怔了怔,眼神暗了暗,随即释然,“娘亲已经过世了,太后告诉过臣,臣的娘亲虽曾受许将军大恩,但在臣几岁大的时候就已经大去,臣都不曾记得娘亲的样子。”
怪不得。慕容寒枝下意识地点头,“那……太后有未说起过,许将军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