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芯鸟这样柔弱的小鸟在云桡大山里本应该是食物链的最底层。不过应为是泥沼铠甲鳄的伴生鸟,纤芯鸟在云桡大山里过得还是很自在的。有铠甲鳄这样的大靠山,云桡大山里只要有灵智的生物几乎都不会捕食纤芯鸟。
“如此一来到是便宜了我们。”连露手里抓着一只纤芯鸟。那纤芯鸟的灵智也不低,见他们一行人没有杀意的样子,干脆伏在连露手里,不仅不挣扎还悠闲得拿自己的鸟喙梳理起自己被弄乱的羽毛。
“有意思。”癸邹就着连露的手点了点那只纤芯鸟的额头。不过那纤芯鸟看着是悠闲,可心里还是怕的,如此一来还是猛的抖了一抖。
唯一认真做事的就只有壬佑了。粪便这类的污秽之物修行之人是不会沾染的,免得带污了自身的运道。因而为了伪装,连露一行人是取得纤芯鸟的血。壬佑手持一只金针,一只鸟不过是扎上一针,倒也没伤了这些纤芯鸟的性命,担上因果。
见自家弟弟只顾着和自家小师妹玩,壬佑不由得插话了:“几岁呀,还玩这些。别把那鸟儿吓破了胆,倒伤了性命,白白担下因果。”
连露把自己手上的这只取过血后也依言放了。他们一行不过是三人,永不了多少血。就见壬佑开了丹炉,唰唰唰的往丹炉里丢了几样药材。先是同大火灼烧,而后用小火细炖。丹炉里的药材尽数融化,化作苍绿色的药液。三人手里都有取血的金针,在壬佑的收拾下,大家都将自己手里的金针血滴进丹炉。
血液进炉后,丹炉下烧着的火焰猛然变大,火苗直接包围丹炉,将炉口封住,更别谈里面的药液了。
“师兄,这没事吧?”连露对炼丹没有半点了解,见着猛地升起的火焰难免被吓到。想到寻常都说炼丹如何如何的艰难,她甚至怀疑的问:“是不是失败了?我们要不要再取些纤芯鸟的血液。”
“傻话!”趁着连露发愣傻乎乎的模样,癸邹照着连露的额头就是谈了一记。等到连露转过头来找他算账时,癸邹反倒竖起食指搁在嘴边:“嘘!你且安静的看着吧。”
因为害怕出岔子,连露也不好闹出太大的动静。拿眼睛狠狠的瞪了癸邹一眼,连露“哼”的一声扭过头去,小鼻子一皱一皱的,嘴巴还撅得老高,又是引得癸邹一阵闷声发笑。
壬佑掐起一副繁复的法决,手指扭曲到连露简直不敢想象的角度,然后“呔”的一声,笼罩在丹炉上的火焰自动分开。火焰消失殆尽后丹炉底部卧着三枚指腹大小的红色丹丸。
丹丸近乎猩红的颜色,表面上还有金色的波光流转,单看卖相那是极好的。作为炼制人,壬佑脸上淡淡的:“成了,一人拿上一颗吧。”
连露对丹药的了解还是有限,看到的再怎么也没有眼睛真真切切看到的来得真实。她有些感慨:“这便是炼丹吗?”之前的一锅药液,到了最后就剩下这么小小的三颗。其中火候变化,手印、法决的改变都是极为考验人的。
“这算什么。”壬佑觉得自家小师妹真是幼稚得紧,“不过是粗粗炼几个药丸,连炼丹的门槛都没有摸到,倒是把你惊成这个样子。下次真的见人炼丹了,可别说你是从凌昼峰下出来的。就这点见识,出去非丢人不可。”壬佑少有的说了一大段的话,不过语气倒是他一如既往的冷硬刻薄。
捻起一颗丹丸,并没有连露想象中的腥臭气味。毕竟那小册子上记载的是用纤芯鸟的粪便,那味道自然可以想象。连露有些疑惑:“这个行吗?”
“怎么不行?”癸邹反问说,“凡人用粪便是逼不得已。一是他们本就没有炼制的手段,二是凡人气浊,气息味道也更难掩饰。你别看这药丸我们闻不出味道,可对于泥沼铠甲鳄来说,这就是纤芯鸟应该有的味道。”
连露呆呆的,又说了一句傻话:“那我就吃了啊。”
“噗嗤!”壬癸兄弟两个都是忍俊不禁,“谁说是给你吃的。”
“丹药不就是吃的么?”
最后壬佑正色解释说:“你要说吃,那肯定是可以的,反正没害处。只是那纤芯鸟的味道恐怕没一两个月是散不掉的。”
癸邹还补刀说:“你到时候可别怕铠甲鳄追在你身后。人家泥沼铠甲鳄是找你,要你给它剔牙呢。”
这药丸是没别的作用,就是为了让他们几个能伪装出纤芯鸟的味道。不需要吃下去,装进香囊里随身带着就好。到时候用不着了,随手扔掉就好。
准备好一切,师兄妹三人就开始深入云桡大山。桡,本意是指船桨,而云桡大山之所以得名就是这边的木材适合用于做船桨。树木高大,茂密成林,连露这种没见过这种架势的人自然瞬间迷失了东西南北的方向。
“瑛儿,东边有一株月妖娆,你要不要采一株玩玩?”因为还在外围,这边一般是凡人活动的地界,所以兄妹几个都还很放松。看到有有趣的花草,癸邹还特地指给连露看。
最开始连露还兴奋的问道:“哪里?哪里?”可现在,她心里就只剩下心塞了。因为癸邹同她说东西南北,她反应不过来。
“哦!知道了。”连露没精打采的回应说,“不要了,反正没到晚上,要月妖娆干嘛。”
月妖娆是一种小姑娘很喜欢的花草,花型不算很出众,可花香却是极好的。之所以叫月妖娆,那是因为它的花香只有在月下才能闻到。花香甜蜜,沁人心脾,很讨小姑娘的喜欢。之前连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