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惯,就毁了他。我可是记得,他在你身上留下的那些伤疤。如今都还没好全,这还是用了宫里最好的荷香凝露呢!”容氏心疼的说道。
“是,”高坤点头,“我迟早会毁了他,毁了宣家!不管是为了干爹,还是为了我自己,我断然不会容许宣家再得意下去。”
容氏点了点头,另一手也探进他的衣服。
“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让他死,是毁了他最在意的东西,看着他痛苦,看着他活着却生不如死。”容氏的脸贴在高坤的脊背上,手绕过他的腰,将他紧紧抱住。
高坤闻言,眼中一亮,“是,这主意好,毁了他最在意的东西,我看他还怎么得意。怎么嚣张?”
说完,高坤转过身,将容氏揽进怀中,低头在容氏的脸上亲吻起来。
容氏的呼吸立即在他的舔舐亲吻中,变得凌乱。
时隔几日,高坤将那日在街上见到宣绍,宣绍如何得意,路南飞如何维护他,他如何仗势欺辱自己的话,夸张一番,讲给了皇上。
原以为皇上会大发雷霆,怒斥宣绍,就算不惩戒一番,也会在心里记上宣绍一笔。
却不料,皇上只是长叹一声。看了看高坤道:“你以后少去招惹他。他是被朕宠坏了,如今骤然从高处跌下,心中意愤难平也是难免的。宣家,毕竟还是忠于朕的。”
起码,他没有看到宣家的不甘,没有听闻宣家的抱怨。
他说罢免宣绍,宣文秉,父子两人一声不吭,领了旨,就离开了皇城司。他说要收回府邸,宣家人就遣散家仆,三日内搬去了城北的小宅子。府中之物,大多没有带走。巨序扔扛。
皇帝对宣绍的感情,多少有点像对被自己宠坏的孩子。
他许宣绍面圣免跪,他许宣绍出入宫闱不必盘查,他许宣绍许多许多特权。
宣绍的骄横跋扈似乎都是他一点一点纵容出来的。
人似乎都有个毛病,自己的孩子的不好,自己可以随便说,随便挑剔,可旁人不许说一字半句。
这和当初高坤还在皇城司刑狱之中关着之时,皇帝的心态已经不同。
那时,宣绍似乎是在和他对着干。
大臣上折子弹劾宣绍,就是和他站在了一起。
而如今,宣绍听他的话,受了他的处罚,高坤也恢复了昔日的地位。
宣绍在皇帝眼中,似乎已经站到了势微之地。
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和他对着干的局面了。
所谓伴君如伴虎,圣意难测,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高坤这次显然没有揣摩透皇上的心意,原本想着能在皇帝面前讨个好,顺便给宣绍找点不自在。却不想,自己先碰了一?子的灰。
这倒也促使他另一个计划,加快了进程。
临安的春天,真正开始泛起了暖意。
柳叶细细似被春风剪裁而出,黄橙橙的迎春花开了满院。
樱桃花满树飘粉,偶尔从树下经过,不留神,那淡粉的花瓣就会夹在发丝之间。
“春天到了,是吃笋的时候了。”灵儿闭目嗅着院中各种花香,喃喃自语道。
“春笋可是不如冬笋味道好,有嚼劲。”烟雨和宣夫人坐在廊下晒着春日暖阳,指点这丫鬟们手里的活计,说道。
自从烟雨日日来宣夫人院中之后,灵儿便也时常到这里来,宣夫人见她见得多了,倒也喜欢上这个聪明乖巧的小女孩儿。
灵儿听闻烟雨接了她的话茬,便睁开眼睛,兴奋的说道:“春笋虽然没有冬笋味道好,但是我娘会用春笋腌制成一种酸笋,味道可好了,又酸又鲜美,配着黄豆,小黄鱼,做黄豆酸笋小黄鱼,好吃得让我想把舌头都给吞下去。”
灵儿说着,口水都淌了下来,让一众的大人忍俊不禁。
“你娘以前常做给你吃吧?”宣夫人笑道。
灵儿闻言,却是微垂了眼眸,摇了摇头,“我娘每次做的时候,都只能偷偷给我留下一点点,别的都让二叔家给吃了。我也就只能尝尝,就那一点点如果被祖母发现,也是要打我娘的。后来我懂事了,就不吃了,免得我娘还要挨打。”
宣夫人不知灵儿身世,一听这话,忍不住眼眶发酸。抬手将灵儿拽入怀中,恋爱的摸着灵儿的头,“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如今不怕,想吃多少吃多少,让厨房去mǎi_chūn笋,咱们也做黄豆酸笋小黄鱼,好不好?”
“好!”灵儿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似乎伤心的事,转脸就忘了。
烟雨跟着点点头,“听你说这酸笋又酸又鲜,我就犯了馋。”
“可巧了,昨日厨房里买了一筐子的春笋回来,说是薛氏出们办事儿,恰好遇上有人在咱们后门外不远挑着担子卖。薛氏瞧着那笋鲜得很,价格又低,就买了一大筐回来。”宣夫人房中伺候的小丫鬟说道。
烟雨笑着点了点头,大厨房的管事薛氏人倒没什么大毛病,就是爱贪小便宜。她当初是同薛氏接触过的,薛氏没什么坏心,就是这贪小便宜的毛病改不了。
不过这次倒是让她歪打正着,正好赶上了。
“你说的那么好听,可会做?”浮萍弯腰看着灵儿道。
灵儿咬着指头尖,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摇了摇头,“我只会吃。”
一种的丫鬟婆子都笑了起来。
“那咱们岂不是听得到,吃不到了?”宣夫人也跟着笑。
“这酸笋是浙江菜,府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