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宇故意将侯远靳口中的“她”误解为侯意,侯远靳居然也没怪他,只是眼睛里的光沉沉浮浮。跟侯远靳待久了,江上宇多少能猜测到九哥在想什么。
九哥既想听到明镜的消息,又不想听。因为她过得好,他不舒服,她过得不好,他更不舒服,怎么也无法释怀。这两个人,互相折磨来折磨去,如果非说心狠,江上宇一碗水端平,觉得两人心都挺狠。一个狠似铁,强硬霸道,一个狠似针,时不时刺一下,心也够疼了。
侯远靳也许是太疲倦了,没过多久又沉沉睡了过去。
江上宇对小孟道:“你好好照顾侯少,我回一趟酒店。”小孟点点头,然后指着门外的一团身影:“他怎么办?”
小孟一向不怎么出声,跟个哑巴一样,除了侯远靳,对谁说话都言简意赅,惜字如金。江上宇顺着他的手一看,门外长椅上坐着那个泰国小乞丐,正害羞地蜷缩着身体,拼命擦着脸,想让脸干净一点。
江上宇一个头两个大。其实也是多亏这个孩子带路,在枪声中找着一个僻静安全的小路才顺利带九哥出来。到了医院又不好直接赶他走,就让他留了下来,现在想想,还不如直接给他一笔钱让他走。
小乞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好像在说:饭呢,热水澡呢,干净的衣服呢?里面那位晕过去的先生都答应我了,你不带我去,我就赖着不走啦!
坐上车,江上宇打电话吩咐事情,那边人都记下了,末了,他按着眉心,侧头,正对着小乞丐凝视的眼神,没好气地加了一句:“定个房间,放热水,订餐,再准备一套十岁小孩子穿的衣服。”“江少,是哪位小少爷过来玩,我们怎么不知道?”“什么小少爷,胡说八道,赶紧准备好了,我们十分钟就到!”
江上宇将手机抛到一边,对着小乞丐严肃地说:“洗完澡,吃饱饭,我再给你一笔钱,赶紧走听到没!”
小乞丐连忙点头:“我懂,谢谢,你们都是好人!”江少爷不屑地嗤笑一声。
到了酒店,江上宇挥手让人把小乞丐直接带走,然后自己在走廊理了理头发和领带,露出轻松愉悦地表情,等觉得都正常了,才敲了敲阮王两人房间的门。
开门的是关王绯,江上宇立刻眯起眼睛,热情如火,大大张开手臂:“阿绯,我想死你了,快来给我一个爱的抱抱!”说着就扑了过去,关王绯先是一愣,然后冷笑着搂住他的脖子,使劲一勒:“江上宇,你终于现身了!”江上宇看她笑得不正常,虽然心中发毛,脸上却还是强装镇定:“阿、阿绯,就算再怎么想我,也别抱的这么紧吗,人家会误会的。”
“那就让他们误会!你给我进来!”关王绯手下一使劲,把他拖着进了房间,“明镜都告诉我了,你这个蠢货,把侯意的事说清楚就好了,为什么躲着我们,害我们胡思乱想了那么久!看我的,哈”一个过肩摔,江上宇就惨叫着废在地上,虽然有厚厚的地毯垫着,可他还是觉得腰背快变形了,不禁凄惨地控诉:“我的腰没有知觉了,玩了,断了,我残废了,阿绯你要养我一辈子!”
关王绯磨牙:“好啊,趁早折断你全身的骨头,这样才放心,省的我们养着你还担心你失踪!”
阮明镜听到动静后从卧室走出来,一看江上宇被关王绯虐,轻声问道:“江上,你又做什么事惹阿绯不高兴了?”
江上宇叫屈:“我什么也没做,才说了一句话,阿绯就把我过肩摔了,我都不知道她生的哪门子气。现在好了,我腰断了,动不了,看你们怎么办!””
阮明镜笑道:“真动不了了?”
“真的不能更真!”
“女儿,过来,江上让我们担心了那么久,现在终于可以出气了!我们一起穿高跟鞋踩江上的脸,反正他动不了了,不怕他逃走!”
关王绯大笑:“好主意!”
江上宇听了这话,哪儿还装的下去,一跃而起,捂着腰后退几步,伸出食指颤抖着指着他们:“你们这两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想出这么损的主意,白认识你们这么多年了!我告诉你们,鉴于你们这样对我,我不得不”
“你怎么样?”
“不得不求你们原谅我!明镜,阿绯,我让你们担心,让你们追到泰国,都是我的错。我情愿接受任何惩罚,只要你们别生气。生气对皮肤不好,您二位貌美如花,不能为我减损美貌啊,不然我罪过就大了!”江上宇可怜巴巴地眨眼,要是有人看到花心大少做这么可爱的动作,一定觉得不可思议。江上宇还做出搓手的动作,像小狗一样作揖,阮明镜和关王绯对视一眼,噗嗤笑了起来。
这一笑,冰释前嫌,三人重新和好。
趁着关王绯去切水果,阮明镜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咬咬牙,轻声问道:“昨晚事情还顺利吗?”
江上宇差点被水呛个半死,抹了一把脸:“什么事情,我没事情啊,就是出去玩了一晚上。”阮明镜也没说什么,给他倒了水,然后靠在桌子上,仔细凝视着他,把他看得都不好意思了,摸着自己的脸:“爱上我了,还是我脸上有花?看这眼神一定是爱上我了!明镜我告诉你你这样可不对,我们关系太亲了,你爱上我,那可就是……”
阮明镜没想到江上宇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这也说明事情还是很顺利,她的心竟然不知不觉轻松起来。
江上宇等时机差不多了,就提到机票的事,要她们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