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太太也有些意外,正好趁着人都在便让管事进了厅堂回话。来的却是大房的人,平日里主管锦乡侯的一应庶务。
现是锦乡侯一愣,还没等卫老太太发话,便自己先问了起来:“丘管事,有什么话不能等我去了外院说,非要找到老太太这儿来。”
丘管事却是道:“禀侯爷,此事重大,老太太也须得知晓。”
老太太便问道:“什么事?”
在场之人皆凝神细听。
“老镇国公昨日去了,今日一早镇国公府挂起了喪幡白布。”
卫老太太听后却是脸色一沉,看不出更多的情绪出来。厅堂内的女眷,二太太覃氏、卫雪此刻早就收起了剑拔弩张,一个大气也不敢出,另一个也屏气凝神。王青茵并不知晓京中各个府中的盘根错节,更不认得其他府上之人,这些事对她来说比较陌生,是以她除了沉默别无他感。
锦乡侯倒是很自然道:“咱们家与镇国公府好像并没什么来往吧?”
连不通京城事故的王青茵都知道,如今的镇国公府可算是皇亲,锦乡侯却是一直没有反应过来。他旁边的二老爷不动声色的看了自己的大哥一眼,只一瞬的嘲讽之色便消失了。
二老爷卫衍道:“母亲,看来这几日又有的忙了,咱们府里无论如何也要人去的。往年咱们家很是低调,已经许久未出现在各个府上了。”
卫老太太颔首道:“是这个理。”
言罢便又沉思起来,王青茵这会儿却是听出来了,老太太八成是在想让谁代表卫府出席呢,按理说应当是锦乡侯,可锦乡侯方才的表现实在是让人担心啊。反观卫衍。明显便是在官场之中游刃有余之人,老太太又要为难一番了。
满屋的人都静默,又各怀心思。
卫勉之向丘管事说道:“人才刚去,想必现在正是亲友忙碌,咱们等到正式的日子再派人过去,你先下去备好丧礼之事。”
卫勉之说完便又向卫老太太道:“这事怕是宫里也有一番计较,孙儿且先告退了。”
卫老太太点头。吩咐王青茵忙跟着过去伺候他用早膳、出门。不得不说。这个孙子她是很满意的。
卫雪不动声色的瞧着这一切,偶尔不时瞥向自己的大哥卫章,他不管哪日过来都只是请个安便随着父亲下去了。虽然卫老太太从未说过什么,也对他没有偏见,可却是从来没有好好的看重过他。像这样的事情,大哥怕是一直接触不到。在老太太的心里,庶子就是庶子。她若不是这家里唯一的女儿怕是也难讨老太太的欢心。
卫老太太挥手让众人都散了,先各自去忙。
王青茵陪着卫勉之回景香居用饭,过后卫勉之便去了宫里,不过多时。一切便又如平日一般。
宫里,下了早朝后,皇帝便招了二皇子说了一些话。并叮嘱了一些与丧事有关之事,随后又单独召见了太子。陪同的还有邾易、卫勉之。
他们三人已经很久没有被皇帝一同召见了,从前的日子仿佛过了很久,如今却是有点物是人非的味道。皇帝虽然知道他们从小交好,但自从太子被封,几人便都刻意疏远了些。
卫勉之身为皇帝身边的侍卫近臣,自是要避嫌。邾易又是亲王世子,皇家之中,最是敏感结党营私,稍一不慎便有之嫌疑。
今日皇帝却是把几人都叫了来凑一起。
皇帝看了一眼几人道:“你们怎么看待这件事?”
最先说话的永远都是邾易,他听了便道:“倒是没听说老镇国公身体有恙,去的是有些急了。”
皇帝很是喜欢邾易的直接,因此对他的随意之态也不甚在意,反而带着宽容。
太子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也永远都带着不在意:“人老了难免,反正现任镇国公早在两年前就袭爵了,没甚大的影响。”
皇帝抬眼看了一眼太子,对他的态度也无意外。
“朕知道你们心里清的跟明镜似的,在朕跟前就不必打哑谜了,老镇国公早就颐养在家,去的却这样急,朕也无心跟着你们打哑谜,你们大可正大光明了去镇国公府查。至于结果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效果。”
邾易顺着话笑道:“嘿嘿,您这话说的不也是打哑谜呢,您想要什么样的效果尽管吩咐,我邾易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皇帝斜睨了邾易一眼道:“贫嘴。这件事就交给你吧,记得若是涉及皇后和二皇子便要收敛些,左右也就敲打一番。”
邾易道:“您也太心软了吧,您可是皇上,不能这样厚此薄彼啊。”
“朕自有分寸,你们几个只管盯好房门便是,免得自己内讧起来,让外人趁虚而入。”
邾易犹不在意,耸耸肩不再说话。
皇帝又对太子道:“你母亲对你并不是她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太子仍是不言语,那样目下无尘的眸子却是掩饰了其真正心事。
等到太子和邾易出了养心殿,便只剩下卫勉之在里头。
皇帝静静出了一会儿神才道:“听说皇后昨日送了人给你?”
卫勉之如实道:“也不知为何娘娘要送个人过去,臣倒是不怕多个人吃饭,只怕又要辜负皇后娘娘一番美意了,况且也耽误了他人。”
皇帝笑道:“朕虽然知道依你的性子并不时常近女色,可也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肯定,莫非你这位妻子短短时间内便赢得了你的心?”
卫勉之道:“皇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