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就到了第五天了,苏阳春和她的同学打算中午启程赶往碧溪县。但是这半天的时间,罗阳春也没有闲着,虽然他没日没夜地做短工,现在也仅仅只有三千元不到的钱。为了多苦些钞票作为这次生意的本钱,他大清早就到了附近的一个工地。
这里正有一车水泥需要搬运到仓库里,大约有十五吨的样子。目前有七个工人正在搬运着,他们的脸上和身上沾满了水泥粉末。
看样子是刚开始搬运不久的,而一个中年男子在一旁指手画脚的叫嚷着。不用说,他就是工头了。
“老板,搬运这些水泥怎么算工钱的?”罗阳春走上前去,对那工头说道。
“有力气吗?”那工头鄙视地瞟了罗阳春一眼,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支烟来点燃,吸了两口之后,才冷冷地说道:“先给爷搬几袋看看!”
“好的。”罗阳春顺从地回答道。入乡随俗,既然是准备到这边来白手起家创业的,那就不用在乎这些了。而且在这个本身就盛产暴发户的地方,这个工头明显也只是个星色而已。
一看就知道,他被前面的大包工头层层转包下来之后,才得到这个差事的。拿根鸡毛当令箭啊,说实话,他也是包工头里面最底层的了。毕竟,看不起穷人的人,自己其实也是穷人。
按照罗阳春的能力,一次搬运十几二十袋水泥,然后直接从车厢上跳到仓库里也是丝毫不费力的。甚至,他把水泥一袋袋扔到仓库里去也不是个问题。
不过,此刻他还是得装成和别人一样,从车上把水泥一袋袋地搬运到仓库里去。
搬运了将近三十袋,那工头才对罗阳春说道:“还算有点力气啊,但是你在别人的后面来,只能算一百五十元的工钱了,等全部搬完了在结算。”
剥削,赤果果地剥削!这要是在米国那边,少了六百美元的话,就连流浪汉也懒得搭理你的啊。
但是罗阳春心里明白,在华夏,就算对方这样明目张胆地剥削你。如果此时要是选择离开的话,正好中了人家的道。一分钱也没捞着,还白白帮他干了一阵活。
既来之则安之,罗阳春计算了一下搬运的进度,随着大伙的力气越来越耗尽,就算到了中午时分也很难搬完这些水泥的。自己还要到仓库去拿货,然后要载着苏阳春她们前往碧溪县,这时间实在是够紧的。
于是,每隔十五分钟他就加快一次搬运的速度,按照十五分钟的快慢节奏轮换,也不大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果然,到了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所有的水泥就已经搬运完了。
一群灰头土脸的搬运工喘着粗气,他们顾不得洗去满头满脸的水泥粉末,却先到工头那儿去领钱。罗阳春也跟着去领钱,领到手一百五十元的话,那就刚好能凑够三千元了。
“哈哈,你们先把脸上的水泥洗去吧,这又不是雪花膏。我都认不出人来了呢,要怎么给钱啊!”工头讥笑道。
“除了他是后面来的,我们先来的你答应每个人给三百的。”一个人指了指罗阳春,说道。
“记性还真好。”工头笑了笑,说道。其实,看水泥进入了仓库之后,管理员便离开了,工头也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结交完毕就没他的事了,他想在搬运工们去洗浴的时候偷偷溜走的,可是眼前的这几个搬运工显然也是经验老道啊,可能是以前吃过这样的亏吧。
“你们搬运的时候,撕破了十多袋水泥,那些是我要替你们赔偿的。现在,我给你们每人两百。”工头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后来的这个,就给你一百吧。”
搬运工们一听,顿时就嚷嚷了起来。
“嚷什么嚷,剩下的过几个月再来拿吧!”工头本来就没有理的,可是他似乎比搬运工们的火气还要更大,竟指着一群搬运工骂道:“以后还想不想干了,你们不洗干净就要回家吗?这里的水是白用的吗?老子给你们解决了就业问题,你们还蹬鼻子上脸了……”
工头正骂着,他的手机响了,他连忙接听,嗯嗯答应几声之后便挂断了。
“你们几个不要再闹事了,我是认识你们的。我和派出所长,还有这一带的城管都很熟的。”打完了电话之后,工头继续指着一个个搬运工骂道:“你家媳妇是不是在前面不远处摆了个水果摊,以后还想不想干了。还有你,你的妹妹就在这条街边卖那些冒牌衣服,我可以让工商和城管同时来查处她,侵权什么的罪名可是很大的,光罚款就得几十万元以上……”
工头的一番话,把那几个搬运工都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呢,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你不认识我吧,要不要我洗了脸让你看看清楚!”别人不知道,罗阳春可是听力极好,刚才他注意听到工头的电话里,是一个赌友叫他去玩麻将的。
“我看你就是外来人口吧,叫你去拘留所蹲几天还是做得到的。”工头洋洋得意地说道:“派出所所长跟我可是最好的哥们了。”
“如果我打你的话,你会去找派出所的哥们吗?”不错啊,自己的确是外来人口,不知是那个脑残想出来的词汇。罗阳春笑了笑,回答道。
“就凭你!一个瘪三?”工头冷笑着,把一支烟放进了嘴里,掏出打火机正准备点烟。
罗阳春骤然出手,一手拧驻头的脖颈,一手捏住他拿着打火机的手,一点点地朝他的脸靠近。
只觉得脖颈一阵剧痛,工头几乎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