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彬脚下大步流星赶路,同时下达命令:“带回下坪。”
“遵命。”
“把路上遇见的人都带回下坪,前队做好战斗准备,防止茨坪的乡兵出击。”
“遵命。”
彭文彬阴着脸,他想起年初围攻茨坪不下,被守军骑兵突营的场景。
当时罗霄山联盟围攻茨坪,其他四家盗匪名义听坐山虎号令,其实各怀心思,在围寨的战斗中出工不出力。他们存心让笔架山失败,是担心坐山虎一家做大吞并了他们。
围攻六日后,盗贼们久攻不下,正心浮气躁时,从茨坪里杀出五十名骑兵突营,让笔架山折损了近百人,坏了联盟的士气,坐山虎不得不率众退回笔架山。让两次大胜建立的威望几乎被折损干净。
茨坪和笔架山,只会有一个存在,即使这次不成功。
彭文彬心想铁一般坚硬。他不会把那些弥勒教人的死活当回事。当盗贼,必须要有这个觉悟,他是坐山虎的族弟啊。
警戒的乡民点燃篝火,尖锐的口哨刺破黑夜。这里临近笔架山,乡民的心一直是绷紧的。
在路上,杀戮已经开始。
从火把看,这次来犯的盗贼人数不是一般的骚扰。乡民边逃走边发出警告。
下坪外围的村落在清晨将醒未醒之前被惊醒。年轻人来不及收拾细软,匆匆忙忙叫醒老人媳妇,抱着孩子逃向下坪方向。
最远的小草房被点燃了,盗贼们的血沸腾,这不是两军交战,不需要秩序,混乱即秩序。
郑晟躺在草席上,家破人亡的惨叫声隐隐穿过来了。
黑暗的天空出行一层薄纱般的光明。
天快亮了啊,他觉得自己残忍,这是一块新鲜的肉,用来替代一块*的肉。
猎人或者猎物,他心中没有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