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做成的号角,呜呜吹响,三只海盗船没命的逃窜。
叶疏烟哈哈一笑:“让这群草包来守南幽国的国门,实在丢人,下次出海,可以带上一两个,让他们也好好跟人家波斯的海盗学学嘛。”
林峥苦笑:“连海盗技术,你也要引进吗?”
这一路上,再也没出现任何海盗,等天亮时,“盛世天下”的商船沿着运河驶往南幽国都,在昇平港停靠岸边。
因为早就收到了林峥的飞鸽传书,早就有商号的掌柜和兄弟们在昇平港迎候叶疏烟和林峥。
不过,这个消息也传到了南幽国的皇宫里。
南幽国皇帝赵瑾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快备马!朕要去迎舒少!”
一旁的太监无奈地摇了摇头,急忙传令备马。
所以,在叶疏烟下船的时候,不但看见了自己商号的人,还看见了整整齐齐的皇帝仪仗。
赵瑾笑呵呵地走到了商船下,等着叶疏烟走下船。
叶疏烟硬着头皮走到赵瑾面前,拱手一礼:“舒砚参见皇上。”
她并没有和别人一样跪拜,因为如今“盛世天下”为南幽国所纳的税金,占了整个南幽国税收的三分之一,所以赵瑾才巴巴的赶来迎接。
她没有跪,赵瑾丝毫不以为意:“舒少客气,客气。朕已经准备了国宴迎接舒少,这一次舒少千万不要再推却了。”
这个赵瑾,爱才之心是有,可就是没有治国之能,平时沉迷于琴棋书画、吟诗作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儒雅文士。
所以他才这么看重叶疏烟,想让叶疏烟担当计相,好为他卖命,让他放心玩乐。
但是在身边的人看来,这个赵瑾对叶疏烟的“垂涎”,怎么看都像是断袖之癖。
就为了让叶疏烟入朝为相,这个赵瑾竟背负了龙阳之名,也是拼了。
正当叶疏烟想要再一次拒绝赵瑾的时候,却见一个兵士骑着快马飞奔而至,跃落马下,匆匆奔到赵瑾的身旁,在他耳边轻说了几句话。
只见赵瑾脸色惨变,难以置信地道:“还有多远?”
“十里。”那个兵士肃容禀道。
赵瑾慢慢地闭了闭眼,陷入了绝望。
看着他这样的神情,叶疏烟似乎已经猜到,那个兵士说的是什么话。
“皇上,发生了什么事?”她靠近了赵瑾,轻声问道。
赵瑾抬起了头,先前还是意气风发,此刻却是垂头丧气。
“汉军进犯南幽边境,一夜之间,渡过长江和运河,接连攻下三座城池,已经兵临都城外……”
南幽亡国是迟早的事,不仅仅是叶疏烟知道,就连赵瑾都做好了这个准备。
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繁华的南幽国,不但民生富庶,而且是文人雅士的天堂。
大汉国统治时期最出名的词人就出自南幽国,他们留下了流传千年的诗明的瑰宝。
就是赵瑾自己,都在文学上颇有建树,却偏偏是个不懂得治国的皇帝。
叶疏烟也不禁有些惋惜,但是历史的巨轮是不会因为这些因素而停下来的。
她望着赵瑾,说道:
“皇上想要让舒砚入朝为官,辅助皇上励精图治是好事,但是皇上已经看到,南幽无论再怎么发展经济、再怎么有钱,国防上都不可能和大汉国对抗。其实皇上根本无心于政治,何不早日归降,让南幽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赵瑾一听,又恼又怒,很是挫败:“朕虽无能,但也知气节之重、重于泰山,宁死不降!”说罢,气得就要拂袖而去。
叶疏烟摇了摇头,道:“舒砚相信皇上爱民如子,在万民福祉和自己的虚名之间,必定会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
赵瑾满怀热情而来,却被残酷的现实,浇了个透心凉。
他回头看了叶疏烟一眼,还是不甘心,可他也隐隐意识到,叶疏烟说的很对。
唐烈云不会让富庶的南幽偏安一隅。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赵瑾叹了口气:“舒少以为,若是朕归降之后,汉军是否会大行杀戮?”
“绝不会。”叶疏烟截然道:“舒砚敢以整个‘盛世天下’保证。”
赵瑾看着叶疏烟,迟疑了片刻,却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朕不能不战而降!若是不能保护自己的子民,朕唯有将自己这一腔热血洒在城下。”
说罢,他便毅然策马离去,直奔西城门而去。
“皇上!”
叶疏烟喊了一声,可是已无济于事。
赵瑾有文人的气节,绝不可能轻易投降。
她只好将商号的事交给林峥:“大哥,你和兄弟们将咱们船上的货卸下来运回货仓,我去西城门看看。”
林峥急忙将火枪交给她:“能劝赵瑾归降更好,若是不能,你别勉强,立刻回来。”
叶疏烟点了点头,接过火枪背在背后,接过了商号兄弟手里的马缰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
南幽都城西十里,大汉军已经集结在此,后方扎旗营帐,前方火炮整齐地摆成了一排,已经准备强行攻打南幽国都。
刚刚搭建好的瞭望台上,站着两个身穿戎装的将军,正是唐烈云和柳广恩。
望着南幽国都的城门,唐烈云抚摸着悬在腰间的蒲公英琉璃珠平安结。
“林峥还是没有信来,烟儿应该还没有归来。”
柳广恩看着军前的红衣大炮,对发起战争也有些犹豫。
他知道唐烈云是害怕叶疏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