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唐厉风吩咐了御厨房,要每天三餐送膳食去慈航斋,御膳房便早早做好了精致可口的斋菜。
用料上乘,口味独特,色香味俱全,再加上林峥的滋补药膳汤,就更加养人了。
这天中午,依旧是御膳房的两名典膳来送午膳。
叶疏烟正坐在八角亭中,让林峥把脉。
楚慕妍坐在旁边的圆凳上,看着林峥:“林御医,皇上从册封我们娘娘为婕妤那天起,就天天跟娘娘同房,怎么她竟然没动静呢?”
林峥一听,尴尬地看了一眼叶疏烟。
只见叶疏烟也是微微红了脸,瞪了楚慕妍一眼:“慕妍,你也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怎么说话一点都不知羞呢?”
楚慕妍笑道:“哎呀,人家是把林御医当自己人,才这么说的嘛,我不是替你着急么。你说那凌美人吧,当初也算得宠,可是几个月都没动静,我就怕你也和她一样,万一让卓胜男捷足先登,可就糟了。”
林峥见楚慕妍是担心这个,便笑了笑:“若是为这个,大可放心。个人体质不同,娘娘必能迅速得孕。凌美人是胎里带来的虚寒,月事本来就来得晚,刚来过了月事,便得到了宠幸,这也是有些伤身的。再加上她去年中了一次毒,为免在这期间得孕,将毒素传给胎儿,臣也在她的药物里,加了一些避孕效果的药。后来此药停了,毒素也清了,她却没能再得皇上临幸,这才……”
说到这里,后面的事情,叶疏烟也知道了。
是因为叶疏烟的出现,所以唐厉风才没有再去过宸佑宫。
她心里略有些难过,又问道:“如今你不在宸佑宫伺候,是哪个御医给凌美人把平安脉的?医术、人品如何?”
林峥便道:“就是那次断定下官奉给凌美人的香囊中有一味麝香的御医,王棠。此人年约二十九岁,医术尚佳,为人精明,专擅美容养生之道,多得后宫妃嫔的赏赐。”
叶疏烟一听,便摇了摇头。
专门研究美容养生,那不就是为了巴结妃嫔么?
这样的人,必定是花言巧语,不会是诚实可靠的人。
凌暖啊凌暖,放着林峥你不用,偏偏要用这种人……
可是叶疏烟如今对凌暖已经失望至极,再加上知道她投靠太后,已经不打算再管她的任何事。
把完了脉,只听不远处路上走来了两个女子,这时候过来的,想必就是司膳房的两个典膳女官。
却听二人一路说笑,道:“……是呀,反正宸佑宫这次是出了大风头了,如今这宫里谁不知道,芙蓉帐暖度春宵、今日君王不早朝……”
说着,二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因为慈航斋前方的路是个弯道,所以树木遮掩着八角凉亭,叶疏烟看不到这两人,只能听见声音。
而这两人也看不到八角凉亭这边的情形,所以字字清晰地传入叶疏烟耳中。
芙蓉帐暖度春宵,今日君王不早朝……
叶疏烟放在腿上的手,骤然抓紧了衣裙,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一时间气血上涌,只觉得手脚都没有了一丝温度,如堕冰窟。
楚慕妍和林峥听了,都是脸色一白,看着叶疏烟。
林峥自然已经知道这件事,御医院是和后宫往来最多的地方,这样劲爆的八卦消息,自然一大早就吵开了。
可是他知道叶疏烟必定会难过,所以来的时候,他就决定先不告诉叶疏烟,等她从慈航斋出去的时候,在慢慢开解她。
想不到竟然被这两个送膳食来的女官给说了出来。
楚慕妍听了,简直是要暴跳起来,她根本不敢相信,明明皇帝答应了叶疏烟,这期间是绝不会宠幸其他妃嫔的,怎么连十天半个月都忍不住!
她正要隔着树林就开口大骂,却被叶疏烟一把抓住了手。
叶疏烟摇了摇头,示意楚慕妍不要出声,她还想继续听下去。
楚慕妍感觉叶疏烟的手冷得像冰疙瘩一样,更是心疼。
可这事既然已经让叶疏烟知道,若是不弄个明白,悬着心更难受,楚慕妍只好抿紧了嘴。
叶疏烟咬着牙,继续听着这二人的对话。
另外一个女官笑着道:“看不出来这凌美人还挺有本事的。叶婕妤如此得宠,马上就要册封贵妃了,凌美人居然能在这时候复宠,真叫人想不到……”
另一人却不服:“这妃嫔争宠还能有什么新鲜招数?听说凌美人被皇上从御书房抱进西侧殿的时候,除了头上的首饰之外,几乎是一丝不挂……哪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诱惑,还不赶紧抱上床么?”
讥笑之声又再响起:“能这样不择手段也是本事,咱们羡慕不来的……”
这时,二人已经转过了弯道,忽然发现八角凉亭里,叶疏烟和林峥端坐在桌边,而楚慕妍则是愤愤然侍立于叶疏烟身后。
二人大惊失色,忙上前跪在阶下:“奴婢叩见娘娘,奴婢们是来给娘娘送午膳的……”
她们好像很担心叶疏烟会因为听到了刚才的话责罚她们,所以看起来很紧张。
叶疏烟望着二人,心想,这二人早不说晚不说,为何偏偏要等到走到慈航斋才说这话?
虽然看起来都表现得很自然,可是若真是害怕被叶疏烟听见,就不该在离慈航斋这么近的地方说。
叶疏烟淡淡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林峥,心知这事林峥早知道了,只是不想让她伤心,才暂时保密而已。
原来,是有人故意想把消息传到这个与世隔绝的慈航斋,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