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吃痛,一回头,看见童九儿站在树后对他招手,不知道他神神秘秘是要做什么,便走出宫门,来到了树后。
童九儿笑道:“小伍哥,刚才走的,可是凌家的人?怎么就走了?”
小伍点了点头,也有些无奈:“是啊,多亏叶婕妤在皇上面前替凌美人说好话,好容易一家人见了面,不知怎么回事,竟还不如陌生人坐在一起的话多……聊不上一会儿,凌主簿和夫人就说要走,凌美人也不便留他们了,可不就走了。”
童九儿听了,更是无法理解。想到他们来得晚,走得也快,怕是秦公公也没有来过。
他便道:“小伍哥,秦公公今天可来过宸佑宫?”
小伍茫然摇头:“没有啊,怎么这么问?”说完了,转念一想,便知就里:“难道秦公公去了沛恩宫?”
童九儿点了点头:“叶婕妤就是怕皇后娘娘厚此薄彼,怕凌美人知道了醋心,才多想了一层,叫我来问一句,想不到还真是……我来的事,你可千万别说。”
小伍知道自己主子的小心眼,哪里能把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徒惹她难受,那样不是给他自己找麻烦、找不痛快么。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自然不会说出去的,唉……你去回叶婕妤罢,我回宫了,只怕这会儿主子正不高兴呢。”
童九儿别了小伍,匆匆回了沛恩宫。
他将自己问小伍的情形都一一回禀给叶疏烟,叶疏烟不曾亲眼看见当时的情况,也是十分纳闷:
“怎么会这样呢?凌美人分明是很想家、很念家人的,为何与父母见面,竟然会没话说,反而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童九儿道:“怕是和凌美人如今的境况有关吧,皇上已经很久没去宸佑宫了,宸佑宫如今正冷清,凌美人能聊什么呢。”
叶疏烟知道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微微叹了口气:“罢了,等半个月后,我从慈航斋回来,再为她跟皇上说和吧。”
二夫人听了奇怪,才问道:“慈航斋?听起来似乎是庵堂?娘娘为何要去那里?”
叶疏烟便道:“因为钦天监说最近帝星被凶煞宫冲克,而我是能帮皇上化解灾厄的吉星,只要去慈航斋抄经礼佛半个月,皇上便能平安。”
二夫人淡淡一笑:“这说明娘娘是有福之人,无论是真是假,娘娘清修之后,便是大汉国的有功之臣了。”
叶疏烟听二夫人这么说,惊喜地道:“烟儿只知道二娘温婉贤惠,不想还是这样心思机敏的人呢。当时钦天监的监正,在延年宫提起此事,皇上很生气,但烟儿却不觉得这是坏事。正如二娘所说,烟儿此次必定会因祸得福。”
二夫人见叶疏烟对宫里的争斗显得游刃有余,欣慰地点点头。
这时,羡鱼才牵着祝怜月和楚慕妍的手从花园回来,他玩了半天,有些热了,祝怜月便不敢再让他玩,怕出了汗,湿了衣衫着凉。
“姐姐!”羡鱼开开心心地从外面跑进来,扑进叶疏烟的怀里:“沛恩宫太大啦,真好玩,我都不想走了。”
叶疏烟一听,不禁心惊。二夫人忙把羡鱼拉到自己的身边:“鱼儿,不得胡说,皇宫也是咱们平民百姓能呆的地方吗,小心你爹爹知道了打你的手心。”
羡鱼被吓住了,噘了噘嘴,便不说话了。
这时,殿门口忽然传来了一声颇有磁性的轻笑,只见柳广恩推开了寝殿的门,唐厉风便阔步走进来:“夫人此言差矣,羡鱼是叶婕妤的弟弟,就是皇亲国戚,怎么还能说是平民百姓呢?”
看来唐厉风刚才走到殿外的时候已经听见了羡鱼的话,叶疏烟急忙起身:“皇上回来了,这些宫门的奴才怎么也不传报。”说着走下了主位,同二夫人、羡鱼一起参见唐厉风。
唐厉风笑着请他们起来,见二夫人年纪很轻,谈吐举止娴雅,衣着打扮得体,赞许地点了点头:“朕回自己家还用传报么。”
叶疏烟起身让唐厉风就坐,取下了他的披风,问道:“皇上今早可安排工部去勘察其他两个宫瓷窑地址了?”
唐厉风点头:“嗯,已经交代给工部去办,你放心,另外,吉祥村的重建事宜,他们也一并跟进。”
叶疏烟开心地道:“那就好,皇上别忘了再派个厨子去,教胡阿婆做《汉宫馔玉录》上的菜,咱们可是答应了她的。”
唐厉风笑道:“这事儿朕倒给忘了,好,就交给柳广恩去安排吧。”
而羡鱼的眼睛闪闪发亮,见了唐厉风,满脸崇拜的神情,但大大方方,丝毫也没有害怕拘谨,看着也是喜人。
唐厉风坐在首座,问羡鱼道:“羡鱼今年多大了?”
羡鱼上前禀道:“回禀皇上,小子已经八岁啦。”他所说的“小子”,是小男孩自称的谦辞。
唐厉风见他一个孝子,还懂得用谦称,便笑着点了点头:“比大皇子还大两岁呢,听你姐姐说,你棋艺不错?”
羡鱼一听姐姐在皇帝面前夸赞自己,得意不已,很想吹一吹牛,但还是知道该谦虚的:“哪里哪里,小子的棋艺不过是比姐姐好那么一点点而已。”
他这样老气横秋的话语,大有那叶臻的影子,看着竟有点像个小老头,引得众人都笑起来。
唐厉风心中将这羡鱼和大皇子一比较,却觉得羡鱼更加活泼可爱,可惜他没有什么时间去教导大皇子,而皇后那样沉闷的人,教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活泼快乐不到哪里去。
唐厉风竟有些羡慕二夫人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