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得知要和皇帝一起用膳,却是受宠若惊:“与皇上同席,这妾身和羡鱼怎么受得起呢!”
叶疏烟安抚道:“二娘不必惊慌,皇上对叶家人是很随和的。”
楚慕妍在旁,见羡鱼的茶水喝完了,便又斟了一杯:
“是啊夫人,您看,那凌才人的家人同时入宫觐见,怎么皇上不去陪他们用膳呢?皇上对我们娘娘的好,那是独一无二的,他既然要跟您和二公子吃饭,必定不会让你们觉得拘谨。”
二夫人听了,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便也放下心来,反正皇帝也是人,又不是老虎豹子。
如今叶疏烟在宫里的地位非凡,又有唐厉风的宠爱,所以她家里有人进宫觐见,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宫。
正当叶疏烟手里的茶,已饮过半盏的时候,便听童九儿又进殿禀报,说是坤宁宫的秦公公来了,正在殿外求见。
叶疏烟便道:“请秦公公进来。”
说话间秦公公已经来到殿内,向叶疏烟一拜,命身后的小太监奉上两个金漆托盘。
一个盘中放着一条淡紫色流光锦的披帛,一对纯金打造的多宝手镯,另一个盘中是一个男童式样的观音像金玉璎珞。
“得知叶婕妤的家眷入宫觐见,皇后娘娘代六宫妃嫔,对叶夫人与公子略表心意,赏赐流光锦披帛一条,多宝金镯一对,玉观音金璎珞一副。”
叶疏烟早已起身,与二夫人和羡鱼一起拜谢皇后的赏赐。
前两样东西是赏给二夫人的,那个玉观音金璎珞就是给羡鱼的。
虽然羡鱼平时在家里也会带璎珞,但也不过是简单的式样,但是皇后赏赐的却和大皇子上次在司珍房打造的赤金璎珞很像,十分华贵。
二夫人依礼叩谢,羡鱼见了,却是皱了皱眉。
秦公公看见,脸上本来就不怎么热情的笑容,也忽然冷了几分:“怎么,叶二公子不喜欢?”
叶疏烟一听,心里猛抽了一下,忙望着羡鱼,才发现羡鱼确实有些不喜的样子。
羡鱼平时淘气是淘气了些,但是还不至于到了这种诚会如此失礼。
可是他这孩子比较崇拜男子汉、大英雄,而这璎珞未免华丽了些,显得有些娘气,他肯定不喜欢。
加上他以为秦公公不过是个太监,又不是皇后在跟前,不免放松了警惕,露出了不喜欢的神情。
但羡鱼哪里知道秦公公在坤宁宫说话也是有分量的,若是秦公公回头在皇后那儿说一句他的坏话,皇后肯定会记仇。
叶疏烟脸上一热,淡淡扫了羡鱼一眼。
羡鱼见姐姐递眼色,忙对秦公公说道:“喜欢是很喜欢的,我只是在想,戴着这个去学堂的话,先生不乐意;不戴出去,别人又不知道我受了皇后娘娘这样媳的赏赐……实在为难。”
听了这话,秦公公才转怒为笑,上前摸了摸他的头:“这孩子净说傻话,娘娘赏赐的东西,先生敢不让戴么?”
羡鱼嘿嘿一笑,附和道:“是啊是啊,我要说是咱们大汉国皇后娘娘赏的,还不吓得先生跪在地上叩三个响头呀!”
秦公公见他小嘴还挺甜,笑了笑,这才叫二夫人和羡鱼起身,然后对叶疏烟道:“叶婕妤,坤宁宫还有事等奴才去办,奴才先告辞了。”说着,只是一揖。
二夫人见这公公如此嚣张,在叶疏烟的宫里,说怒就敢怒了,告退的时候竟然也不是跪安,而只是拜了拜,她便知道这人的厉害,忙携羡鱼再拜谢了一回秦公公。
叶疏烟见秦公公终于没有再介怀刚才的事,笑眯眯地走了,她虽放下心来,却还是忍不佐紧握住了羡鱼的小手。
这时,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对童九儿道:“童九,你派个人……不,你自己去宸佑宫,偷偷见一见小伍子,看皇后有没有派人给凌家人赏赐,千万别让小伍子说出去。”
童九儿是个机灵的,听了这话,立刻就知道叶疏烟是在担心凌暖如今不得宠,皇后可能不会像对二夫人和羡鱼这样好,说不定没有赏赐。
若是那样,凌暖知道二夫人得了赏赐,以她的小心眼,少不了又要伤心一回。
因为童九儿和小伍是旧识,有办事妥当,所以才派他去打听。
童九儿领命,急忙就去了。
二夫人的精神这才松弛下来,将羡鱼搂在怀里,斥责道:“鱼儿,入宫之前,你爹爹是怎么叮嘱你的?让你喜怒不形于色,尤记祸从口出,你方才险些给你姐姐惹事。”
羡鱼内疚地看了一眼叶疏烟,低下头去,小声说道:“那种累赘东西,分明是女孩儿家戴的嘛,人家可是男子汉,叫我怎么戴得出去。”
叶疏烟心里惊讶,刚才见羡鱼是不喜欢这璎珞,可是想不到刚才他急中生智,话头一转,竟也找了一个不错的理由,搪塞了过去。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能有这样随机应变的反应能力,已经算很不错了。
可是想起昨晚在延年宫,大皇子问羡鱼是不是也读书习武,叶疏烟便觉得担心。
还好当时她贬低了羡鱼,不然羡鱼若是真的进宫,成了大皇子的陪读,就算他再机灵,怕是也随时会闯祸。
叶疏烟心里煎熬,对祝怜月和楚慕妍道:“怜月,慕妍,你们两个带羡鱼去花园里玩秋千吧,我有些话要跟二娘说。”
祝怜月和楚慕妍见叶疏烟这是有话不想让羡鱼听,二人忙哄着羡鱼去玩,殿里便只剩下叶疏烟和二夫人。
叶疏烟才小声说道:“二娘,烟儿知道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