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妍怎么都想不明白,就算雍王不属于叶疏烟,可终究叶疏烟对雍王还有些许旧情,若换做楚慕妍,她就觉得这样就像是和叶疏烟抢雍王似的。
姐妹不要的,谁爱要谁要去,干嘛非得你不要了、我捡起来当宝贝,也太没志气,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么?
好,就算是天下的男人除了皇上和雍王之外都死光了,祝怜月要嫁人,非在这两个人之间选一个不可,那也不能为了嫁给雍王做正妃,把卓胜男这种刁蛮公主推进宫中、让她到时候为难叶疏烟啊。
她气鼓鼓地说着:“明明是疏烟求皇上给咱们安排指婚,不然我们就是老死宫中也没人理,祝怜月,我从没想过你会是这样自私的人……”
她一路上走得很慢,每个砖缝里冒出来的小野草都逃不出她的“毒脚”,一株株被踩得东倒西歪。
过了一会儿,她一抬头,竟然看见眼前的一座宫门上写着“六尚局”三个鎏金大字。
“怎么走回六尚局来了……”她纳闷地想,然后便想到了原因。
大概是想起当初三个人一起在尚功局同甘苦、共患难的时候,颇为怀念,所以不知不觉走了回来。
可如今都物是人非了,还回来干什么呢?纵然能找到当初三人相依为命的旧影,人心都变了啊。.
虽然这么想着,脚步却还是走了进去。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进门先看到的就是尚宫局的院落,接下来是尚仪局。
这里的女官们依然是那么忙碌,匆匆的来,匆匆的走,谁也不多看谁一眼。
而刚刚走到尚仪局的门外,楚慕妍只向尚仪局里面瞧了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曾经熟悉却又已经有些陌生的身影。
“寒晴?”她惊讶地看着门内站着和人说话的一个女官。
那女官似乎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有意无意地扭头看了看尚仪局门外,刚好看到楚慕妍。
她欢喜地喊了一声:“慕妍,你怎么来了?”说着,便跟先前和她说话的那人说了一句,便迎出来拉住了楚慕妍的手。
楚慕妍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你怎么又长高了这么多呢?原来圆圆的鹅蛋脸,如今都瘦成了瓜子脸,我都快要不认得了!”
那确实是吕寒晴,她如今出落的更加清秀,加上在宫中的熏陶,原来的书卷气都变成了高雅的气质。
看服制,她如今已经是典仪。
吕寒晴见到楚慕妍,也是惊喜。
“上次相见,还是疏烟升任典制的时候,在竹沁园里吃暖锅时。转眼疏烟就成了叶婕妤,你们也随她去了沛恩宫,我自然也不能再和从前一样一点改变也没有嘛。不过并没有长高,只是女官靴带了厚底子,看起来显得身材修长了些而已。”
她和楚慕妍拉着手说这话,忽然想起楚慕妍是叶疏烟身边的掌事女官,来尚仪局说不定有什么正事,她才忙问道:“慕妍,你来尚仪局有什么事?”
楚慕妍想起祝怜月,还是没能消气,可是这些儿女私情,她又不能到处宣扬,哪里敢和吕寒晴透露半句,只好说道:
“没什么,就是闲来无事,乱逛而已,我对这里最熟悉,不然还能去哪儿呢?”
吕寒晴见她有些心事,却又不肯说,也不好勉强,微笑道:“你唬我呢?你是叶婕妤跟前的近身女官,时时刻刻都得伺候着皇上和娘娘,哪儿会又闲的时候?”
楚慕妍笑道:“当然有啊,那就是皇上和娘娘就寝的时候嘛。”
吕寒晴知书达理,在家是闺秀,入宫也只和女官打交道,猛然听见楚慕妍开这种玩笑,登时脸红了。
她虽不谙男女之事,但尚仪局负责执掌彤史,各宫妃嫔受到宠幸的时候,都由尚仪局的人在彤史上清晰记录,记录看多了,也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她羞得脸红,嗔怪道:“你这丫头,到如今还是这般口没遮拦的,皇上和娘娘竟也没有赏你板子,合该你这么得意。”
楚慕妍见吕寒晴竟这么容易便脸红了,笑道:“好了,我出来了半天,得赶紧回去啦。娘娘如今待我和怜月一如往昔,对你也一样,你若得闲,就找个理由来沛恩宫,大家聚一聚,娘娘肯定会很高兴的。”
吕寒晴听了这话,想起当初叶疏烟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也丝毫没有架子,才知道如今她做了婕妤,依然如故,心中一暖,便点头答应:“好,我一定去。”
楚慕妍回头看了一眼尚功局和夕醉苑的方向,虽然有些不舍,想要回去看看,但是想必那里已经住了别的人,物是人非,再回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告别了吕寒晴,便转身往回走。
一路上长吁短叹,不知道回去是跟祝怜月和解好,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好。
总之,祝怜月为了一己私心,害叶疏烟失去独宠的事,楚慕妍无法就这么原谅她。
快走到沛恩宫的时候,她却刚好看到祝怜月失魂落魄的走出来。
见祝怜月心情也很不好,楚慕妍嘟囔着道:“你马上就如愿了,还心情不好,何况疏烟啊?”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祝怜月的。
像楚慕妍刚才毫无意识之下走回六尚局算好的,若是走进哪个花园,迷了路,或者掉进哪个玄里,岂不危险?
楚慕妍便慢慢地走在祝怜月的身后,想追上去叫她一起回沛恩宫,却又因为还生着气,不想先开口跟她说话。她犹豫着,便一直远远跟在后面。
过了片刻,只见祝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