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烟听唐厉风提及殿选时的事,想到那时候他正在屏风后面偷看她,心中的阴霾顿时散去,不禁羞涩地一笑:
“那不是为了让太后……不喜欢奴家,才那么说的吗?那时说的很多书,奴家只知名字,连书封都没见过呢。”
唐厉风笑道:“你真是胆大包天,一个小小的参选秀女,竟敢藐视朕躬?害得为夫一见钟情却要苦忍相思,太坏了……”
说着翻身将叶疏烟压制住,一手便伸进她肋下,逗弄得她笑得像是被风吹动的风铃……
这时,只听童九儿在殿外禀道:“启禀皇上、娘娘,林御医前来为娘娘请脉,正在殿外等候。”
唐厉风听了,这才笑着放开叶疏烟,说道:“知道了,叫安沫、宁雅进来伺候吧。”
安沫和宁雅这才忙走进来,为二人更衣。
只是叶疏烟的一头秀发还没有干透,只好梳理好,垂在背后。
林峥低着头走进来,在唐厉风和叶疏烟面前跪拜:“下官参见皇上、娘娘。”
唐厉风坐在叶疏烟的床榻边,叫林峥平身。
而叶疏烟就斜倚在床边,薄薄的帷幔放下了半边,敲遮住叶疏烟。
唐厉风说道:“林御医,叶婕妤有些疲惫不适之感,你且替她把一把脉,瞧瞧可是最近太累了?”
林峥坐在安沫搬来的圆凳上,叶疏烟才把手从帷幔中伸出来,白皙柔滑的手腕,泛着瓷器般透亮的光,晶莹干净的指甲有健康的光泽。
安沫将一条薄薄的丝帕铺在叶疏烟手腕上,林峥方将指搭在她手腕,细细把了把脉,眉头本来是皱着的,把完了脉,才舒展开来。
他撤了脉枕,禀道:“娘娘身体十分康健,并未有劳累疲乏、气虚体弱之脉象,皇上不必担忧。只是最近天冷,娘娘大概食用过寒凉之物,比如有鳞的鱼类,所以有些体寒,阳气无法到达四肢,才会有无力之感。只要略服用些温补的汤类,三两天便好了。自然,沛恩宫的汤池也是很好的驱寒之处。”
叶疏烟并不知道自己在吉祥村吃过的那些鱼中,竟有属性寒凉的,她知道体寒不易受孕,又不好意思当着唐厉风、安沫、宁雅的面问这些事,便没接着这个问下去。
“皇上,林御医服侍凌美人至今,颇显才干,不知可否让他往后也为臣妾请平安脉?”
请平安脉这事情,关注的并不是健康,因为身体不出状况,本也不需要天天让御医给看,都是为了查看孕前孕后的身体变化。
唐厉风早想安排人来为叶疏烟把平安脉,当即答应,又对林峥嘱咐道:“朕看你早前为凌才人做的药膳很不错,似乎是调理身体、方便得孕的?不知用的是何方,叶婕妤适合药膳调理吗?”
此言一出,叶疏烟脸又热了起来,虽然隔着帷幕,但还是很不好意思。
林峥从前也是个害羞的人,但从未凌暖医治调理至今,也总算是练出来了,竟未曾脸红,从容禀道:“回禀皇上,药膳虽说是重在个‘药’字,其实还是要靠膳食调理为主,服用一些养宫补血之食物,配以少量温补药材催动膳食的疗效。此方人人适合,只要略调整药材的种类比例即可。”
唐厉风听了,微笑看着叶疏烟,说道:“既能补身子,又能促进孕事,这就很好。”
叶疏烟含羞道:“皇上别操心这些事情啦,交给怜月和慕妍就是了。”
唐厉风笑了笑,对林峥道:“今后给叶婕妤请平安脉的事,便由林御医负责罢,你如今是正五品御医,即日起升任从四品内医正,你给朕好好照顾叶婕妤。”
林峥颇为惊喜,跪地谢恩道:“下官谢皇上恩典。”
叶疏烟总算帮林峥官升一级,而内医正这个官职再向上,就是右院判,只要她尽快得孕,那么右院判之职,林峥很快就能得到。
拒右院判是要次于钟拾棋的院判之职,但是也无疑是向御医院的最高领导之位靠近了一大步,只要钟拾棋有什么行差踏错,林峥就很有可能接任院判之职。
叶疏烟心中喜悦,见唐厉风心情也好了不少,这才敢问林峥:“林御医,这两天凌美人身子如何?”
林峥闻言一顿,本来对答如流,此刻却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帷幕后的叶疏烟,旋即低下头去:
“凌美人这几天一直呆在寝殿内,听太监们说,她饮食上较平时少了很多。下官昨天去请平安脉,发觉她身子虚亏的很,似乎有……绝食的迹象。”
叶疏烟一听,忙望向唐厉风,只见唐厉风的脸已经拉了下来,就知道糟了。
她忙拉住了唐厉风的手,说道:“皇上,凌美人她许是想家了,思乡情切,因此茶饭不思。”
唐厉风哪里会不知道凌暖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那天她唱歌,唱到“羊车”、气走了唐厉风的事?
“朕不治她的罪,她倒先以死相逼么!看来不给她些惩罚,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叶疏烟紧紧握住唐厉风的手,不让他起身,恳求道:“凌暖没读过什么书,求皇上原谅她这一次罢,往后臣妾一定教她多读书,再不惹皇上生气了。”
唐厉风见叶疏烟此刻脸色苍白,四肢无力,却还尽全力紧紧抓着他的手,生怕他一怒之下喊来柳广恩去宸佑宫下旨惩罚凌暖,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她拥进怀里:“你这是何苦呢?”
林峥见唐厉风和叶疏烟这样亲昵的举动,也有些吃惊,当初凌暖中毒的时候,唐厉风倒是在旁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