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烟穿上了柔软光滑的绸缎寝衣裤,一头长发被宁雅擦干之后,便不再挽起发髻,而是全部披在肩上。
换上了一双柔软的绣鞋,安沫和宁雅便为她披上了天鹅翎披风,二人各执一盏五彩琉璃宫灯,送叶疏烟回寝殿。
唐厉风此刻就坐在寝殿的软榻上面,一边喝着茶,一边看奏折,听到叶疏烟回来的脚步声,他才下了软榻,走到了寝殿门口。
叶疏烟刚好走进来,见唐厉风手里还拿着一封奏折,显然是听见她回来,所以迫不及待来迎,她笑着拿过他手里的奏折:“皇上批阅奏折好不专心,我还没进来,你就已经听见了。”
她轻轻一动,身上的芬芳便扑面而来,令唐厉风心中激荡,展怀将她抱住,道:“是啊,朕盼着你赶紧来给朕念奏折,你怎么泡了这么久。”
叶疏烟可是只穿了一身寝衣裤,外面柔软的天鹅翎披风也不算厚,抱着她,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曲线,她有些羞涩,轻轻推开了唐厉风,拉着他坐在软榻上。
“还有多少封啊,我来给皇上念。”她望着桌上的两沓奏折,分不清哪些是批阅过的,便拿起一封翻开看了看。.
这时,她便看到那奏折上赫然写着东越国三个字,再往下一看,“雍王殿下”四字立刻映入眼帘。
奏折是兵部呈上的,里面的内容说的是,大汉国军队压境,东越国不敢轻举妄动,所派往南幽国的使者,于一日之内已经被传召回国。
雍王率领一众亲兵,前往东岳国都城谈判,虽然危机重重,幸不辱皇命,令东越国主自行提出岁贡事宜,如今已经达成协议,雍王唐烈云三日后便可回京复命。
这奏折问的是庆功宴要在汴京城外的军营举行,还是让雍王率亲兵进城,在宫中受赏庆功。
另外也提及了仪仗的安排,要唐厉风批复。
而奏折下面,唐厉风朱批写着,令雍王率亲兵入宫受赏,祺英殿内举行庆功宴,也同意兵部对于仪仗的安排。
叶疏烟的心里一阵狂喜,唐烈云果然不愧是唐厉风的左膀右臂,大汉国的军队,兵锋所指,东越国便闻风丧胆,竟主动提出以岁贡来换取暂时的和平。
拒这和平是暂时的,但是大汉国也不过是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因为冬季寒冷,兵士们的盔甲和兵器都冻得碰不得,因此冬季和盛夏时,不宜发动战争。
有了这个缓冲期,等到天暖了,唐厉风御驾亲征,唐烈云勇为先锋,大汉国对东越国一战,必定势如破竹。
叶疏烟怕唐厉风看出什么来,便缓缓合上了这封奏折,拿起了另外一摞上还没有批复过的奏折,望着唐厉风,笑道:“皇上还和上次一样,闭目养神,我来念给你听,可好?”
唐厉风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这次他却不允许叶疏烟站着念,而是顺势将她搂进怀中,闭着双目闻着她身上的少女幽香,陶醉地用指尖绕着她的头发……
有叶疏烟帮忙念奏折,唐厉风果然轻松了不少,片刻之后已将奏折批阅完。
“皇上,奏折已经全部批好,皇上能否告诉我,明天究竟有什么安排?”叶疏烟将奏折整理好,放在了矮几上。
唐厉风微微一笑:“明天你自然会知道的。”说着,便将叶疏烟抱起来,走到了床边,轻轻将她放下:“朕也乏了,去泡泡温泉便来,你若是困了,便先睡,若是不困,等等朕也好。”
今天叶疏烟受了惊吓,刚才小睡片刻还会做噩梦,更别说夕醉苑的漫漫长夜,那对她简直是恐怖和难熬的。
唐厉风自然不会让她回夕醉苑一个人睡,但也没有打算对她做什么,因此才让她先去沐浴,两人分开来。
就算他心中已经将叶疏烟当成了自己的女人,但是现在一未有任何仪式,二为册封,他知道叶疏烟必然无法就这样接受他。
唐厉风清晰的记得叶疏烟在除夕夜对他说的话,她希望将来的夫君,可以用八抬大轿接她,明媒正娶,拜天地高堂,再送入洞房,从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样寻常夫妻的婚礼仪式,其实很简单。可是对于一个妃嫔而言,即便是简单的拜堂,可能都是奢望。
叶疏烟那时楚楚动人的目光,让唐厉风将她的小愿望牢牢记在心上。他要迎她为妃,若连这样的小愿望都满足不了,又谈何保护她、照顾她一生一世?
他心中早有打算,只是此刻还不想告诉叶疏烟而已。
叶疏烟见唐厉风平时很容易动情,但今晚却异乎寻常的冷静,她望着唐厉风的背影,忽然有些感动。
他完全可以和她一起泡温泉,但是他没有,虽然这沛恩宫就是他们两个将来恩爱厮守的地方,但他似乎不愿这么早便占有了她……
叶疏烟羞赧地一笑,脱掉了披风,躺进了被子里。
等唐厉风回来的时候,他也是换上了寝衣,安沫和宁雅走进来剪了床边宫灯的灯芯,宫灯就变暗了不少。
接着二人拨了拨炭炉,又把离床很远的那些宫灯都熄灭了,这才退下。
方才殿内是灯火通明,此刻唯余两盏暗淡的宫灯,反倒更显得温馨。
叶疏烟见唐厉风穿着丝绸的寝衣,身上的肌肉线条根本一点都掩藏不住,更显男子气概,她便不由得想到自己穿着的是一样布料的衣服,也就是说她的身体线条,在唐厉风眼里,其实也是一览无余的,顿时羞得转过身去。
唐厉风见状,忍不住笑了,坐在床边,问道:“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