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广恩不敢劝,只好应声称是。
唐厉风缓缓闭了闭眼睛,接着说道:“这些无需告诉凌才人,派人送她回宸佑宫,不得朕的旨意,除小伍子之外,任何人不得出入宸佑宫。”
柳广恩心知唐厉风这次是动了真怒,虽然他对凌暖依然礼遇,但这无疑是暂时禁足了,虽然没明说,可只怕未来这段日子,他也很难再想起去宸佑宫。
那侍卫和如鸢私通,显然不是一次两次,但这一次却是为了给凌暖弄媚药和春情图,叶疏烟也正是因为关心凌暖,才被他们发现、身陷险境。
唐厉风看到凌暖,不免又会想起叶疏烟的委屈,如今暂时不见,对凌暖来说反倒是好的。
柳广恩明白唐厉风在气头上,如今能劝他的也只有叶疏烟,所以便不多说,吩咐人送凌暖回宸佑宫,他则去了司正房传唐厉风的口谕。
唐厉风转身轻轻走回寝殿,刚走到床边,却见叶疏烟紧皱着眉头,微微摇头挣扎,似乎被噩梦困扰。
他急忙斜躺在她的身旁,轻声握住了她的手:“莫怕,朕在这里,疏烟,从今以后再没人敢伤害你!”
叶疏烟在睡梦中听到了唐厉风的话,这才渐渐安静下来,下意识地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
唐厉风见她因为他的安慰而平静,但是仿佛一个依赖大人的孩子一样,怎么也不肯放他的手,他的怒火仿佛被一阵清凉的细雨浇熄。
一个人清醒的时候说的话也许是假的,但是睡梦中的心情却是最真实、最难掩饰的,他知道,叶疏烟心里有他,否则他的话和他的手,不可能让她有安全感。
唐厉风笑了笑,轻轻侧身躺在叶疏烟身旁,没有挪动,更没有钻进被子里。一会儿就要用晚膳,他希望叶疏烟可以多睡一会儿,便不舍得吵醒她。
待叶疏烟醒来的时候,她未睁眼便已经闻到了那仅属于唐厉风的“君子香”味道,睁开眼睛,唐厉风竟然还握着她的手,微笑看着她,保持着侧身躺在她身旁的姿势。
“皇上……”叶疏烟想到自己的梦中听到了唐厉风的安慰,和唐厉风牵手,如今看来,那竟然是半睡半醒间真实的感觉。
她忍不住扑进唐厉风的怀里:“我不想做那样的噩梦,皇上今晚一直陪着我,好吗……”
唐厉风万分怜爱地理了理她鬓角的一缕青丝,微笑道:“这里是沛恩宫,让你一个人在这里,朕不在,那还能叫沛恩宫?朕说过的,只要有你,朕可以为你空置六宫。莫说今晚,以后也一样……”
叶疏烟静静地听着唐厉风的话,心里却是有些苦楚。
帝王金口玉言,唐厉风能说出这样的话,便是下定了决心独宠叶疏烟一人。
可是叶疏烟很清楚,如今太后依然强势,绝不会看着唐厉风专宠而空悬六宫妃嫔。再说,还有皇后。
皇后如今积极准备夺权,她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就算她能忍受叶疏烟专宠,也不允许叶疏烟诞育皇嗣。
所以就算唐厉风有这样的心思,只怕将来也难以做到。且现在叶疏烟羽翼未丰,独宠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就是凌暖,也会和她敌对,她恐怕暂时也还是要劝他去别的宫的。
她酸楚一笑:“皇上是大汉国开国之君,如今膝下却只有大皇子一位皇嗣,为了大汉国的江山永固,皇上不可以专宠一人……我若专宠,太后更认定我是祸水,就连满朝文武也会不安,有所谏言。只要皇上的心在我这儿,我也便知足了。”
唐厉风闻言,心里仿佛被刺了一下,他明白叶疏烟是不信他做得到,所以宁可事先委屈自己的说出这样的话,将来让他不必为难。
他也不再说什么,这样的事,终究还是要事实来证明,而不是承诺。
算着时间也快到晚膳时分,叶疏烟便起身来,准备陪唐厉风用膳。
唐厉风却先叫人去请御医来给叶疏烟看脖子上的瘀伤,还专门交代,要传林峥来看,若不当值,便差人出宫传他。
叶疏烟一听唐厉风竟然会指名要林峥来治,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了她和林峥之间的联系,便说道:“皇上,我这不过是一点瘀伤,过几天就好了,不用叫御医看的……再说这事太多人知道了也多有不便。”
唐厉风道:“林峥此人医术精湛,更是谨言慎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还是知道的,你无需担心。朕看他照顾凌才人倒是尽心尽力,还是可靠的。”
叶疏烟见唐厉风对林峥的印象很是不错,便也没有再推辞的道理,毕竟今后她在深宫,要依仗林峥的时候还很多,这次唐厉风亲自将林峥安排给她,将来叶疏烟也可以放心的用这个人,不必担心唐厉风猜疑。
林峥来时,听说叶疏烟在沛恩宫,倒是有点晕头转向。
以前宫里并没有沛恩宫这个地方,等跟着去传他的小太监,走到了沛恩宫外,才知道原来这沛恩宫其实就是离崇政殿不远的一个空置宫殿,如今唐厉风为了叶疏烟,才将它改为了沛恩宫。
他暗自惊喜,想起叶疏烟从前所受的那些委屈和苦难,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他便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微笑。
不过在林峥第一眼看到叶疏烟脖子上的伤痕时,才知道了她竟然是受了伤。
碍于唐厉风在旁,林峥不便询问更多情况,也不敢抬头看叶疏烟。
叶疏烟见唐厉风紧张地在一旁看着林峥开药方,知道林峥心里不放心,便对唐厉风道:“皇上,上次林御医给我开的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