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和叶疏烟听见这话,都笑个不停。
叶疏烟气恼地在羡鱼的小脑袋上点了一指头:“你这个混小子,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羡鱼“嘿嘿”一笑,然后搂住了叶疏烟的脖子,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叶疏烟顿时又惊又喜,看着冷督头笑了。
冷督头颇为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接着又掀开了车帘。
轿子里露出水蓝色长裙的裙摆,一双宝蓝色的绣鞋,接着从里面走下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含羞和冷督头拉着手,往叶疏烟这边走来。
“姐姐,楚翘姐姐和冷大哥好般配呀!是不是?”羡鱼调皮地皱着鼻子笑:“说起来,你还是他们俩的大媒人呢!”
那蓝裙女子,正是当初在南山驿站,对叶疏烟下媚药的纪楚翘。
叶疏烟怎么也想不到,他俩竟然会走到一起去。
冷督头身材魁梧、正气浩然,对纪楚翘十分体贴温柔;而纪楚翘身形纤瘦、弱质芊芊,与冷督头相扶相依;二人看起来简直是英雄美人的完美搭配,羡煞旁人。
此刻他们便是手拉着手,向叶疏烟走来。纪楚翘已经盘起了已婚女子的发髻,看来二人已经成亲了。
叶疏烟笑望纪楚翘,没想到自己与她临别时的话,这么快就成真了。
她带领着二夫人、羡鱼和冷督头、纪楚翘四人,来到了侍卫房里,重新向二夫人见了礼,大家这才坐下。
纪楚翘却没有急着坐,而是向叶疏烟一拜。
“疏烟,当日在南山客栈,我一时糊涂,做了那样的事,总算是老天有眼,没让你出事……否则我今生今世也难心安了。可你却终究是放过了我,否则我也不会得到新生。你应受我一拜。”
说着,纪楚翘便敛衽跪在了叶疏烟面前。
叶疏烟赶忙将她扶起来:“纪姐姐,往事就让它过去罢,你对我行如此大礼,真是折煞我了。快起来。”
人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可是纪楚翘当初一念之差做错了事,如今能幡然醒悟,说明她也不是大恶之人,如今心中有爱,又被冷督头潜移默化,她的变化也是自然的事。
冷督头笑着扶起了纪楚翘,对叶疏烟道:“叶姑娘,楚翘心里一直耿耿于怀,不然怎么会一听说二夫人要进京,就吵着让我也带她一起来。她这是想求得你原谅,你不原谅她,她这辈子也牵挂着这件事。”
叶疏烟欣喜地看着纪楚翘,想不到她回去之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纪楚翘回到了庐州州衙后,因为纪通判疏通了关系,所以没有在大牢看押,而是关在州衙的柴房。
柴房再怎么条件不好,也比大牢强太多了,只是这就得让冷督头派专人看管,在这期间,冷督头一直都很照顾纪楚翘。
冷督头是个好汉,所以看见纪楚翘的可怜模样,早已原谅了她,也不忍心再苛待。
他最初的意思自然是以德报怨,让她能真正知道自己的错,可是想不到,照顾来照顾去,纪楚翘却对他产生了感情。
其实在路上,冷督头一路照顾和保护秀女们,纪楚翘就曾经因为他的男儿气概而动过心,只是当初她想歪了,竟是想要利用冷督头来破坏叶疏烟的清白。
等自己真到了逆境,在柴房里被冷督头细心照顾的时候,生病时被他抱着喂药,被老鼠蟑螂吓到时他进柴房帮她打,甚至他还为了让她休息好,晚上偷偷给她解了镣铐……
这时,纪楚翘才知道,这个男人是多么好,而她竟差点害了他,更是想起了叶疏烟对她说过的话:“等你为人妻、为人母、儿女承欢膝下,你说不定还要感谢我……”
在纪通判为纪楚翘奔走后,她终于得以脱罪。
离开州衙囚牢的那一刻,她忍不棕头望着冷督头,那一刻,冷督头也已明白她的心意。
纪通判因为纪楚翘没能进宫,也对女儿断了指望,盼着她能嫁得好人家也便罢了。
冷督头和纪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又托了知州做媒,所以冷、纪二人的姻缘,很容易便说成了。
在这个时代,盲婚哑嫁,但凡是体面人家的女子,哪一个敢妄想能选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成亲?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洞房前都不可能知道自己未来的丈夫是什么样。
若不是叶疏烟慈悲,放过了纪楚翘,任由她回到纪通判的地盘上,她不可能脱罪。
如不是叶疏烟宽厚,没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不可能安然无恙,毫发无伤。
若不是她没能进宫,纪通判也不会对她失望,任由她仰人嫁出去了事。
若不是这一切,纪楚翘又怎么能找到人生中最重要、对她最好的这个人?
“十月底纳礼,十一月底请期,刚好腊月有对我们俩都好的良辰吉日,便……”冷督头说到了这里,也是甜蜜地看着纪楚翘,憨厚地笑了笑,纪楚翘也是满脸娇羞。
原来这时候,二人还在蜜月期呢。人说新娘子是最美的,纪楚翘天生丽质,如今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时候,她又岂能不美呢?
叶疏烟笑着从头上摘下一支金钗,放在纪楚翘手里:“没能及时恭贺纪姐姐大婚之喜,今日送上贺礼,请姐姐笑纳。”
纪楚翘死活也不肯收,还是羡鱼手快,拿了那发簪交给冷督头:“媳妇儿不收,你家相公收了也一样。”
冷督头自知叶疏烟一番心意,不好推却,便替纪楚翘戴在了发间。
二夫人看着纪